谈了一个大钱下来周家村众人都很高兴,周里正更是连连道谢。
他们大多只打了一斤酒走,周子墨考虑到家里小孩免疫差,还是咬牙掏了十五个大钱打了一斤半的酒。
周子墨打完了酒,和周里正说了一声,就准备去搬那个桶了。
许文崇则是还要去拿药,他们走的一个方向。
周里正看着两人一同离开,神情微滞,转头看到二儿子还是那副不开窍的样子,气的一巴掌呼了下来。
周二虎哪怕再聪明,也不懂为啥他爹这会子要打他,他压根没想过娶妻的事。
周子墨是不知道周里正想什么,不然他肯定要说他想多了。
因为虽然大方向是一致的,但没走两步就完全不同道了。
周子墨把后续的钱补齐后,就把酒筒放入木桶里,吃力的把木桶背了起来。
这种木桶是有背负的方式的,就是要背它,得要弓着腰,很难受。
走到半道,实在辛苦,就放下来休息了会儿,他喘着气,蹲在小巷门口,羡慕的看着过的牛车驴车,哦还有一辆马车。
唉,以后还是要买头小牛犊,但牛犊贵啊,要六七两啊。
周子墨托着腮,想七想八的。
“周哥儿。”
周子墨扭头看去,发现又是许文崇,“许郎君?”
他连忙站了起来,只觉得怎么会这么巧,最近经常遇见许文崇了。
许文崇笑意加深,“没想到周哥儿也是往这走,也是巧了。”
他看周子墨一边的木桶,想到他原本蹲在那可怜的望着远处的行人,也就了然。
“不若许某来搬这个木桶,哥儿搬这个还是太辛苦了。”
他主动的想要帮周子墨分担,怕他不答应,还特地补充道,“之前那块玉石许某受之有愧。”
周子墨语塞,本来想拒绝的,看着许文崇虽然说话温和,却又显得不容拒绝的样子,还是把拒绝的话吞回去了。
他转而道,“那就多谢许郎君了。”
许文崇笑意更浓,他把手里提的药包和酒筒放入木桶里,二话不说的就背起了木桶。
周子墨没想到他这么雷厉风行,跟着走了一段路。
最终发出了感叹,原来姿态还是很重要的,原本翩翩如玉,芝兰玉树的郎君,这么一弓下来,竟然也显得狼狈。
不过,周子墨抿唇无声的笑了一下,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理,看着这么狼狈的许郎君,竟觉得和以往一般好看。
周子墨还快了脚步,赶到了前面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也不吃,只是提着。
许文崇没注意到,他在努力挺身板,不是很想在心悦的哥儿面前露出这么狼狈的样子。
等出了城门,周子墨喊住了许文崇,微红着脸把怀里还温热两个油皮纸包着的肉包子塞给许文崇,自己背起了木桶。
城门离难民棚不远,许文崇也明白周子墨不想别人看到。
不过,许文崇摸着怀里的肉包子,低头笑了起来。
还挺可爱的。
许文崇揣着包子回了他的棚子。
何氏见着儿子难得表露在外的喜悦之色,耐不住好奇问,“怎么,捡着宝了?”
许文崇轻咳了一声,把又被他揣进怀里的肉包子拿了出来。
何氏和许纹绣注意力都转移到肉包子上了。
何氏掰开包子,喂给许纹绣半个,这才挑眉问自己儿子,“你怎么舍得买包子的?还是肉的。”
“不是儿子买的,儿子帮了一个人,是他送儿子的谢礼。”
许文崇稍稍内敛了自己的情绪,整了整身上的麻衣,回答母亲的话。
“帮人?”
何氏不太信,但见儿子守口如瓶的样子,也就作罢,继续关注肉包去了。
这边周子墨背着木桶回去时,不少人家都看见了。
周子墨知道这情况,但也没办法,这么大的东西,放空间里再拿出来,他怎么解释它来路?
他从典当行出来就没想过放空间里,就为了让它过明路。
等把木桶放进棚里,突然想到他们还要去下河村。
笑容缓缓凝固。
周子墨开始发愁自己该怎么运输这个木桶,唉,要是这个木桶有转轮就方便多了。
然而他在想桃子吃。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求助李杨一家。
揣着怀里剩下准备和周子奇分着吃的两个包子,去找李杨媳妇了。
李杨媳妇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他们家没什么东西,就是有也可以放进木桶里一起带着,方便的很。
只不过不肯收这两个包子,周子墨只好放下了包子就走。
周子墨回到棚里,搓了搓脸,觉得这也太像奶奶在村子里的那你推我塞的人情往来了。
又想到奶奶了。
周子墨有些出神,奶奶对他很好,但周子墨其实清楚,奶奶对他好的根本原因就是他是他爸的大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