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铠鹿的肚脐下方有一个凸起,那里是弱点,可能会不太好找。”
况南歧的声音刚刚在脑海中结束,同时希贝的光剑伸展开来刺破了银铠鹿身体上最柔软的地方。
银铠鹿用力地跺着蹄子挣扎了几下,身上的银光浅浅褪去,恢复了原本浅棕色的皮毛。
勒住它脖颈的手臂一松,银铠鹿无力地摔在地上。
动作太快了,这是况南歧唯一的感受,不是因为招式有多厉害,而是她很了解银铠鹿。
在他的指示响起前,希贝的手已经伸向银铠鹿的腹部,似乎就算他不说,希贝也能清楚的找到银铠鹿的弱点。
况南歧示意周围已经没有危险,希贝才从机甲中跳出来。
他看着希贝走到银铠鹿的尸体旁,掏出机甲的同款光剑开始切割鹿角。
银铠鹿的银色防护甲是用精神力构造的,死亡后,防护甲也随之消失,是她用光剑也能切割下来的程度。
这一路走来,希贝似乎是不从这些星兽尸体上拿点什么走,她就浑身不舒服。
猛禽的羽毛,毒蛇的毒牙,猛兽的毛发都要薅上几根,但凡是她击杀的星兽,被赛场工作人员回收的时候,就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关键她还专挑那种没用的地方薅,薅得还不多。
明明银铠鹿有那么大一对鹿角,她只取拳头大小。
不过幸好她取得少。
希贝走到况南歧身边,坩埚被放在况南歧的脚边,她快速地将坩埚的盖子打开一条缝,将那一小块材料丢进去,又迅速关上盖子。
她身上的口袋已经被塞满了,干脆就不管有没有毒,全往坩埚里丢。
况南歧揉了揉眉心,这锅是越来越重了。
“你很了解银铠鹿?”况南歧看她没有再去取用材料的意思,无奈地弯腰端起锅掂了掂,是真的沉,“你找它的弱点,找得很准。”
“我们指挥说的,这样的星兽,弱点大多都在腹部。”希贝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没有指挥会说这样笼统的话。”星兽的弱点不尽相同,这样以偏概全容易误导单兵,微生晨不可能不知道,那就只能是敷衍的外交辞令。
因为希贝不想告诉他。
况南歧用精神力感知着四周的环境,随后选择了一个方向往前走,“那你收集这些材料有什么用?机甲师也用不上。”
希贝收好机甲跟在跟在他身边,将因打斗而散乱的头发梳整齐,“我们指挥说过,这些材料都有独特的用处,只是还未被发掘,他鼓励我们要把格局打开,多看多学多观察。”
微生晨当然没有说过这种话,就是随便敷衍一下况南歧而已。
况且微生晨是真的很喜欢魔药的配方,那她努力研究,微生晨肯定是鼓励的,四舍五入就等于他本人说过这些话了。
“你们指挥说的话可真多。”况南歧一眼就看出了希贝的心思,直接点明,“你自己想说就说,别拿你们指挥敷衍我,我也是指挥,他会说什么话我大概也知道。”
希贝无辜地眨了眨眼,“但他真的说了让我离你远点,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况南歧像是咽了一块石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如鲠在喉,说道,“那你让他继续说吧。”
“你和你们指挥关系还挺好的。”
希贝听到况南歧的话,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不喜欢听她一口一个“我们指挥”这样敷衍他,偏偏又要主动提起。
“关系好不是应该的吗?”希贝伸手将挡在面前的树杈掰断,以免划伤抱着坩埚的况南歧,拿在手上端详了一下,好东西,但放不下了,随手扔在一边,说道:“每个单兵不都是指挥的小宝贝吗?”
就像是星际棋盘上的宝贝棋子一样,每一颗都很重要。
况南歧略微弯腰穿过树丛,皱眉问道:“宝贝?”
“怎么?你想你的小宝贝们了吗?”
况南歧抱着坩埚的手臂微微收紧,将头偏开,不去看希贝,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轻浮。”
希贝看见况南歧的耳廓微微泛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不过就说了个宝贝而已,他就羞了,也没见这个世界的人这么内敛啊,他俩到底谁是从十七世纪来的呀。
看看况南歧衣衫整洁,再看看她,打架打得灰头土脸,她怎么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调戏了贵族少女的街头混混。
希贝摇了摇头,甩去脑海里那些诡异的画面。
再想下去,况南歧在她的脑补里都要穿上巴洛克风格的华美裙装了,虽然他那张脸穿上以后肯定很好看。
希贝放空大脑,跟在况南歧的身后,直到周围的草木越来越稀疏,她才回神问道:“我们怎么换了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