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忙。”希贝用手指将剑刃推开了一些,“我要到大厅里去证实最后一件事情。”
况北晨不为所动,希贝只觉得恨铁不成钢,“你总要让我证明下一下不是我吧,要不你干脆把我俩都杀了,反正现在可疑的就我们两个。”
“行了,别说这种话。”微生晨及时出来阻止,“我们回到大厅里,看她想做什么。”
大厅里经过两次的追逐,变得更加凌乱,希贝径直走向窗边。
况南歧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动作,“她要打开窗户。”
况北晨反手将剑握得更紧,横在她前面。
希贝垂眸看向长剑,“如果泽塔能用这种方式直接伤害到我们,我们根本撑不到现在,窗外的那些东西只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我们被困在这里的假象。”
“要开可以,你不能去。”况北晨警惕道。
“池泽你去开。”微生晨不得不出面来主持大局,转头对池泽说道,“有任何问题立刻关上就是。”
池泽一声不吭地走到大门旁的窗边,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后看向微生晨,随后又将视线落在了希贝身上,希贝冲他点点头,他又将窗户拉得更开了。
窗外的黑色黑色物质似乎受到刺激,如同活过来一般蠕动着往窗内涌动,黑色堆积在一起像是一个又一个蠕动的鼓包,看久了让人觉得不适。
希贝将她之前一直握在手上的匕首扔了出去落在已经从窗口上爬进大厅的黑色物质上,黑色的肉团顺着匕首一点一点延伸直到将它全部包裹住,之后继续在大厅内扩张自己的领地,它所过之处全都像是被浓硫酸腐蚀过一般焦黑,并且这种焦黑有不断蔓延的趋势,让人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属于这个梦境里的人和物才会被吞噬,我们这些做梦的人并不会。”希贝再次抬手将手上的另一样东西扔了出去。
是她的猫。
“希贝!”微生晨失声叫住她。
所有人都知道希贝有多宝贝她的猫,那猫只要在她脚边,都不用出声,希贝就会弯腰把他抱在怀里顺毛。
黑猫在空中稳定好姿势,优雅地落在那团黑色物质上,黑猫的皮毛黑亮,连眼睛都是圆鼓鼓的黑色,落在一大团的黑色物质中一时间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但仔细看会发现那只黑猫的皮毛比黑色物质的颜色稍微淡一点。
他被黑色物质裹住爪子,然后是躯干和尾巴,他就一脸淡然地看着希贝。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来一种无所谓、不在乎的随意态度。
“小黑,回来。”希贝叫了他的名字,那黑猫眼睛一亮,甩了甩爪子上的黑色物质跳了出来,轻快地跑回希贝的身边。
这一次他还是蹲坐在希贝的脚边,抬起前爪慢悠悠地舔了两下,平常这个时候希贝应该会弯腰将他抱起来,然后替他顺毛,再摸摸他的耳朵。
但这次希贝并没有理他,反而用脚勾住他的胸口将他提远了一点,“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猫?”
“如果这只猫是梦境里的幻象,就会被那些黑色的物质所吞噬。”微生晨走到黑色物质前,试探着用指尖点了点黑色物质,那些黑色的肉团像是黏在他的手上,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是黏液一样的手感,但却没有任何伤害。
“她说的是真的。”微生晨表情复杂地看向又蹭回希贝脚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舔毛的黑猫,那黑猫眼神分明时不时飘向希贝的方向,似乎在等着希贝像往常一样弯腰抱他。
这幅不值钱的样子,真的是况南歧吗?
“这能说明什么?”被狄朔挟持的况南歧继续说道,“那只能说明泽塔顶替了我们其中一个人,这猫又不会说话,是谁都有可能。”
这话脸况北晨听着都觉得有些牵强,毕竟希贝一只在拿出证据来证明,相比之下他的说辞都显得很无力。
“第一次入夜的时候,二楼那么多房间,还有况北晨和池泽的掩护,段寒是怎么挑中我们所在的那个房间的,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你身上的玫瑰味浓得呛人,只有那个房间有玫瑰味,还用我说吗?”希贝质问道,“用香薰的味道来掩盖气息,是谁提出来的?”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况南歧,连蹲在旁边的黑猫都抬眼向他看去,况南歧与希贝对视,果断地说道,“是我没错,但二楼味道那么杂,你大概是闻混了,很多房间都有。”
“你放屁。”狄朔将刀刃用力抵住他的脖子,“希贝那个鼻子比狼人还灵。”
他们可是见过希贝靠嗅觉和味觉就能分辨出药剂配方的,今天就是真狼人来了,也不可能比希贝的嗅觉更厉害。
“这里所有人,我只和况南歧提过黑猫的事情,谁会没事把自己想成一只黑猫?”希贝又看了一眼真心实意在舔毛的黑猫,只希望如果况南歧想起这一切的时候不要觉得丢脸才好,“你给他施加的锚点是失忆吧,所以他才以为自己是真的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