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屋内,只不过这次的场景变成了客厅,而主角也换人了。
“怎么回事,你期末的测评怎么只有第二名?”说话的是池泽的父亲,希贝在晚宴上见过,只不过这时候看起来脸上的细纹更少一些,不到他腰高的小孩低头站在他面前。
长发掩住了他的脸庞,看不见他的相貌,但凭借着头长发也能猜出他是池泽,准确点说应该是小池泽。
“你是不是又要有借口?为什么别人能得第一你不能?你自己思考一下,你比别人差吗?”
“而且我说了让你去把头发剪了,你也不听,我到底要说多少次你才肯听?”
小池泽一言不发接受着训斥,像雕塑一般静止在原地,希贝听不下去了想离开,一回头却发现刚刚进来的门不见了,而客厅处有另一扇门。
这一次,他们被迫在这里听了十多分钟的训斥才得以打开下一扇门。
希贝的魔杖不见了,指挥的精神力用不了,机甲也不再在身边,暴力拆迁也拆不开。
场景再次变换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太惊讶。
这一次的主角是况北晨,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紧紧地掐住手指不让眼泪掉下来。
“里面是你哥哥吗?”希贝走到病房的玻璃窗旁往里看,能看到躺在病床上瘦弱的小孩,即使面庞消瘦也不影响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好看。
“嗯。”况北晨顿顿地点头,悄悄地用眼睛瞟况南歧。
“你就是爱装。”希贝目不转睛地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小孩,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况南歧说他强行驾驶况北晨的机甲后,“明明很担心你哥哥,也不肯进去看。”
“我们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想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吗?”况北晨不愿承认,又开始转移话题,“这些全是幻想,却要我们把这些都看完,是为什么?而且为什么要挑这段时间,因为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最昏暗的时刻吗?”
“你也觉得你哥哥昏迷的时候是你最昏暗的时刻哦。”希贝在一旁暗戳戳地补刀。
“我没有!”况北晨提高音量喊道。
希贝的手握在病房的门把手上,“最昏暗的时刻吗?”
对她来说并不太友好,这些幻象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下一个场景是微生晨和他的哥哥,他们也是两兄弟,但与况北晨和况南歧的情况截然不同,父母意外去世,只留下令人觊觎的家业,是他哥哥撑起了整个家。
所以微生晨比起当指挥,他满腹的心思都是想和哥哥一起赚钱,只是因为他有这个天赋,哥哥希望他成为指挥。
他最昏暗的时刻大概就是父母的葬礼,满目尽是一片黑白灰,像是带上了一层滤镜。
“是梦。”微生晨不愿去看周围的场景,“这是我梦里的场景,如果是提取的现实记忆,不可能全是黑白灰,我在梦里见过一模一样的场景。”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在一场梦里。”比希贝的话更快的是池泽的巴掌,落在了狄朔的肩膀上。
响亮的一声疼得狄朔抱着胳膊叫了一声,“你打自己不行吗?”
“会痛。”池泽的表情依旧很淡然,“那就有点问题了。”
“有可能是我的药剂和泽塔的综合作用。”希贝这才将事情联系起来,“我的药剂里有一味材料能作用于灵魂,或者说是精神力也差不多,如果泽塔吞噬过食梦兽,那它就会有造梦的能力。”
食梦兽能让生物陷入美梦无法自拔,最后再将陷入美梦的猎物吃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这里都变成了噩梦。
想到这里,希贝更加懊恼,“可能因为不是一个人的梦境,而是很多人的梦境,所以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加深梦境的存在,再把我们连接起来,痛苦是层层递进的。”
“没关系,不必多想。”况南歧找到了通往下一个地方的门,“所以我们为了不再加深梦境,需要停在这里吗?”
“恐怕不行。”希贝对梦境的认识不多,但也知道如果一直停留在梦境中会迷失,□□和植物人没有任何区别,“食梦兽在造梦的时候,自己也需要进入对方的梦中,如果能在梦中击杀食梦兽,不仅能脱离梦境,还可以杀死食梦兽。”
“但这里全是我们触碰不到的虚幻,食梦兽能制造出真实的触碰感,说明我们还没到它制造的梦境。”
“那就继续往前吧。”微生晨听着周围的声音几乎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空间再次转换,这一次是在首都星的贫民区,瘦瘦小小的师由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被那些比他大的孩子围堵在角落。
微生晨立刻上前捂住了师由仪的耳朵,狄朔挡在他的身前,不让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