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这里还差一味药,是美人鱼的发丝。
如果要找一个类似的,那就是鲛人的头发。
那些星兽危害到了人类的生存,如果人类不反抗,都不需要轮到虫族出手,他们就会灭绝。
希贝用星兽材料制药和他们用星兽材料制作机甲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但鲛人不行。
她不信那些童话故事,但她看过这里鲛人的资料,他们和美人鱼没什么区别,有智慧有理智,很少主动攻击人,也没有可以拿来做机甲的材料,他们不像星兽。
希贝不想让药剂变成一个鲛人被抓捕的理由,这药剂做不成就纯当过过瘾。
其他人也没多想,他们习惯了希贝会捣鼓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那么多铺垫,就是赛场外的乔和都觉得,很奇怪,但一想是希贝做的,好像又很合理了。
他们更关注其他的事情,微生晨问道:“我们以前有喝过类似的药吗?”
他的意思是有没有加过除了药草以外东西的药剂。
“你猜?”希贝粲然一笑,“上次的杀虫药剂,如果在药剂中加入那种虫类的本体,药剂效果会更好,你们猜我放没放呀?”
“你们如果觉得能接受,那我就放了,如果觉得不能接受,那我就没放。”
希贝自己顾自地说着,根本不在乎其他四人越来越发青的脸色,那种感觉就像是吃了了一口苹果,在剩下的苹果里面看到了一条虫,你猜你嘴里那一口有没有虫呢?
当时希贝在晚上熬了那么多药,抓了好多次虫,那种虫子又长得很小,如果不聚群,摄像头都很难拍到,他们也没看清。
只知道天亮以后那根试管中只有一只虫,究竟是只抓了还一只还是用到只剩一只,只有希贝自己知道。
她接着安抚似地拍了拍狄朔的肩膀,感觉他肩颈处的肌肉都僵硬了,“往好处想,不只是你们喝了呀,男子汉大丈夫,吃个虫而已,今天的鸟指甲就不让你们吃了。”
“也许多洗一洗还是能吃的。”师由仪犹豫地说道,“其实也有人吃鸡爪的时候懒得吐指甲是吧。”
希贝敷衍地笑了笑,那说的是他自己吧。
她继续看着坩埚的火候,这锅药需要熬制很久,锅中传来药液翻滚的咕噜声,海浪轻轻地拍打着船体。
空旷寂寥的海平面之上,一道轻声哼唱随着海风而来,飘入船上人的耳中。
只是轻声哼唱,像是没有歌词的轻音乐,舒缓而悠扬,似乎从大海的尽头飘来的声音,但蔚蓝星的海没有尽头。
歌声像是情人在耳畔的低语,缠绵婉转,又像是沉重的叹息,让人的灵魂都感到震颤。
音乐最是能抚慰人心。
歌声中的情愫骤然转变,节奏也更加高昂,让人心狠狠一颤。
在所有人都沉浸在歌声中时,狄朔打破了和谐的氛围,“真好听。”
“闭嘴。”希贝语气冷淡,整个人变得疏离而又冷漠,“你能不能话少一点。”
“我说句话怎么了?”狄朔也不甘示弱地回怼,“你听不得人话吗?”
两人一来一回争吵起来。
微生晨皱着眉吼道:“现在是吵架的时候吗?”
“你吼有什么用?”师由仪有些烦躁,语气也不太好。
微生晨像是被点燃的炮筒,将目标顺势对准师由仪,“优柔寡断,你有用?”
伤人的话让师由仪更加暴躁,四个人在甲板上互相指责。
歌声混合着吵架池泽揉了揉额头,船不小心磕到了礁石上,甲板上的忙着争吵的四人皆是踉跄着扶住围栏。
狄朔转头对着开船的池泽喊道:“你到底行不行,会不会开船?还往礁石上撞。”
池泽顿时起了逆反心理声音不大,但字字都透露着不悦,“我今天还就忘礁石上撞了。”
说着池泽将船猛然转向,偏离航线,直直撞向旁边一块更大的礁石。
礁石被撞的地方溅起了白色的浪花,无力地拍打着船底,将掉落的碎石块卷入海里,礁石的后方也荡开了层层波纹。
那块礁石有半艘船高,巨大力道的碰撞让甲板上的四人更加站不稳,指责和争吵没有停止,几人反而提高了音量。
希贝甚至开始动手。
狄朔就站在栏杆旁,希贝摁住他的肩膀,顺势一推,将他推进海里。
希贝掏出魔杖,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礁石旁正在踩水维持自己浮在水面的狄朔,眼神决绝地将魔杖指向他,说道:“我忍你很久了。”
冷漠疏离的话语与往常悠闲温和的希贝完全不同,让狄朔都感觉到了一种压迫感,没人比他们几个更知道这支魔杖的威力。
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师由仪和微生晨依旧吵得不可开交,池泽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