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ya收起自己的画板，拿过手机。
消息里，经纪人又发了几个长语音和文件。
她照常看也不看，直接删掉。
*
筑星大厦——
曹茗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画面里，戴着眼罩的季鹿被带下车。
季鹿今天穿了一件样式普通的背牛仔带裤，上身一件浅蓝色T恤衫。
都没上心打扮...曹茗看着，无奈地笑了一下。
小孩子心性。
可惜，不和那人配对，是季总授意的...她也做不了主。
摘下眼罩，季鹿看见了程乐衍。
两周下来就算再直男，程乐衍也看得出来，宫羽对季鹿不一般。
而喜欢同一个女生的两个男生之间，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这次约会的地点是由男生做攻略。
有了上次李嫣然的“前车之鉴”，程乐衍选择了没有什么危险性的古镇。
看着长长的青石板长街，季鹿觉得自己的小腹隐隐作痛。
她也是今早起来才发现自己来了例假。
可能是前天晚上喝冰可乐吹风，着了凉，好久不痛经的她，这次竟然有点不舒服了。
难受归难受，节目还是要录的。
本来就被黑，季鹿不想再因为这件事让营销号抓住把柄。
如果舆论一直不好，那她岂不是要一直连累他...
想着这事，她早上硬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画了个妆，遮掩住灰白的脸色。
沿着长长的古街一路走下来，季鹿努力地表现正常。
有时候实在太疼了，就掐掐自己手指。食指的一侧已经被她掐青了。
就这样，她从街头一直熬到街尾。
终于，走到了码头，程乐衍很花心思地安排了在船上吃午饭。
坐进船舱里，季鹿终于忍不住，捂着小肚子，皱了皱眉。
*
博物馆里，导游很有耐心地在讲解每一件展览品的故事。
宫羽跟着她，听得很认真。
李嫣然也跟在后面，面上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模样。不过，在摄像看不到的角度，她用手做遮掩打了两个哈欠。
从远处看，俊男靓女好不般配。
然而，镜头里，无论是宫羽还是李嫣然都和导游交流得多。
两人的私下交流几乎为零...
宫羽的冷淡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上次约会之后，他喜欢季鹿这件事，基本成了全网共识。
倒是之前单向箭头也很明显的李嫣然，表现得也不是多积极。
这可让她的粉丝们“扬眉吐气”了。看吧，黑子们，我家嫣然才没主动贴。
事实上，李嫣然在摘下眼罩看到宫羽的那一刻，感到了一丝厌烦。
倒不是对宫羽厌烦，而是对这种被安排好的人生感到厌烦。
同Miya一样，作为娱乐圈的老人，她在看见三个苹果的时候，就明白过来，所谓盲选，只是做个样子。
目的是把内幕操手变得顺理成章。
尤其是看见对方是宫羽，她就知道，一定是她的经纪人背着她做什么了。
看着玻璃柜里，一本战地记者的日记。
李嫣然不禁出神地想，她最初报考传媒大学时，梦想也是做一名记者。
后来又是为什么成为明星了呢？
因为，母亲被查出肾病要透析，严重的话甚至要换肾，而那时候，现在的经纪人给她递来了一份合同。
对一个女大学生来说，这是一根难以拒绝的橄榄枝。
那现在呢？她的合约只到年底，还有可能换个职业吗？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里，李嫣然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她赶紧拍拍脸，强迫自己停止乱想。
她现在咖位还不够，想要解约，肯定会被公司买黑稿。
甚至就在参加这个节目前，经纪人还半威胁地告诉过她，新合约出来就续签。
想全身而退太难了。
就这样，她一路都在用心琢磨这件事，至于约会...全靠演技撑着。
偶像剧她演过三四部了，和cp也合体营业过，该怎么表现怎么撒糖，门儿清。
到了饭点，两人来到博物馆附近的主题餐馆。
从早上开始，宫羽就觉得胸闷，心口丝丝麻麻地痛。
到了吃饭时间，这痛感愈演愈烈。
他借口去卫生间缓了缓。
望着镜子，宫羽的眉峰渐渐聚拢。
不行，还是要早点结束今天的行程。
心慌来得莫名其妙。
他最怕，是季鹿出事。
走出卫生间，宫羽抬眼看到了穿着淡粉裙子的李嫣然。
她就站在柱子边，像是在等他，而一见他出来，她毫不避讳地朝他走来。
宫羽下意识地蹙眉，看向两侧。
李嫣然停在他两步之外，且向右错开一步，无论是从哪种角度看，两人都只是在正常说话。
可他的眉头还是没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