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识川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
一个人又在原地站了一会，
忽然伸出跟她相握一晚的手，目光温和。
*
陈芷一路走，周从一路双手抱胸来回打量她。
他的目光毫无隐藏，直白又坦荡地打量着，陈芷不可能感受不到。
终于，走到休息室门口，她没忍住，停下了脚步。
转身，皱眉看他：“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周从一愣，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啊。”
“你看了我一路了。”她叹一口气，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刚在办公室门口也是，我到底哪里有问题？”
被抓包的尴尬再一次浮上他的脸，周从松开抱胸的胳膊，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辩解。
“你别自作多情了，我那是发呆。”
陈芷显然不信： “发呆？”
他点头：“不然还能为啥？你又不是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别太自信了姐姐。”
陈芷：“……”
陈芷：“我看自信的是你吧？”
周从眉头一皱：“我又怎么了？”
她摆摆手，不想再跟他进行这个没营养的话题。
进门之前又补充：“不管你是发呆还是怎么样，之后别这么看我了。”
周从点头，目光侧开，连连应着：“嗯嗯嗯。”
见她转身开门，他打量的目光又再一次回到她身上。
为什么可以一点痕迹都没有呢，动静那么大，不该啊……
而且有点太快了。
他一顿。
本来是在心里嘀咕，却不小心出了声。
“……难不成闻队不行？”
第38章 连环凶杀案
◎两颗心渐渐靠拢◎
“什么不行？”
陈芷拧把手的动作停住, 闻声转过头，下意识问道。
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周从也是一愣,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啊？你听错了吧, 我没说话啊。”
“不对，”陈芷松开握着门把的手，忽然转过身, 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刚才在门外偷听？”
周从大惊：“……你说什么呢？！”
“啊……还真是啊。”陈芷顿时明白了一切, 脸上的表情微妙起来, “果然眼睛是黄的, 看什么都是黄的。”
面前的人脸上表情也渐渐挂不住了，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心虚：“……什么意思？”
“没什么。”陈芷嘴角扯起一抹假笑，声音冷冷, “你跟着闻队那么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了解。”
“所以, 收起你那些龌龊的想法。”
心思直接被戳穿, 周从脸上面子挂不住，心里对陈芷身份的猜测更甚，此刻竟然也忘了辩解。
“那你呢, 你又是什么人？这么短时间跟闻队走那么近,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芷有些无语：“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周从气不过，口不择言, “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成人世界的偏见总是表达的拐弯抹角，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会留出几分面子, 给上几节台阶, 所以不管是多大的事情都不会闹的多难看。
可是他话里的怀疑过于明显, 眼神里也是浓浓的不信任。
陈芷表情一僵, 脑中不自觉地开始重播这么久的警局生活。
虽然知道一开始队里有很多人在背地里会悄悄说些闲话，但经过自己这么久的努力，似乎也渐渐获得了一些信任。
她觉得自己凭借实力走到了被接纳这一步，起码像是周从江年这样的，跟她走得近的人，总该会留给她一份信任。
可是却没想到，在她以为已经融入这里的时候，被她从未质疑过的人来了当头一棒。
情绪不由自主变得激动了起来。
一种莫名的委屈和无奈冲上头脑，压跑了理智，甚至忘了给自己留出冷静的期限。
就这么不自觉地喊出来。
“我不是好东西……我不是好东西我至于为了每个月五千块钱在这警队给你们忙前忙后？我至于为了闻识川的安全天天提心吊胆？吃不好睡不好，为了这些案子我哪一天放松过了？”
“我本来以为这么久共事你们已经接受了我……结果还是我太天真了。”
面对女人突如其来的失控，周从也是一愣，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失了言。
陈芷声音带着哭腔，眸光闪烁，带着泪意和溢出的委屈。
这表情无法不让人动容。
后悔之意涌上心头，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怀疑她的想法，有些过于莽撞。
见她已经不再开口，周从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两人相对无言。
发泄后的平静依然犹如爆发，在心中蕴酿的情绪随时等待一个可以喷涌的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