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识川眉梢一挑：“嗯？”
她秒怂：“呃……我刚太困了，想拿你桌上的咖啡提提神，却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
陈芷退后两步，眼睛眯起，不敢看他。
声音变小了：“不小心把你相框打碎了……”
几秒钟过去。
闻识川没说话。
她投去试探的一瞥。
“……划伤了？”
“啊？”陈芷眨了眨眼，摇头：“没有，就是看到你照片了……”
“没划伤就好。”闻识川说的随意，走进来将毛毯往她身上一丢，轻声吩咐：“困就别硬撑，去睡一会。”
陈芷抿了抿嘴唇：“那你呢？”
“我先扫地。郭越的尸检结果连夜做出来了，等会还要再去趟现场。”
陈芷一愣：“大半夜，去命案现场？”
“你不用跟来。”他说着，又嘱咐：“好好休息，别乱跑。明天还要去调查郭越的背景，你还要再忙几天，案子结了会有假期。”
“假期？”
闻识川点点头：“不是想吃成桥的美食么？”
原来她说的话他还记得，陈芷心里涌进一阵暖热，连连点头：“闻队放心！为了美食，这点苦不算什么！”
“嗯。那去休息。”
闻识川说完，转身去了走廊，估计是去拿扫帚的。
陈芷手里抱着干净好闻的毛毯，心底早就被融化了。
又想起那张照片来，连忙走到桌子附近将照片捡起来，把他跟叔叔的合照放在上面，装作她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再一次转身，困意袭来。
回到自己位置上，趴在桌边，闭上了眼睛。
*
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钻进办公室，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迷迷糊糊睁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半边胳膊都麻了。
办公室已经被闻识川打扫的很干净，她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胳膊，走到他桌边扫了一眼。
照片已经不见了，估计被收了起来。
心里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吊起了一口气，总之不怎么畅快。
掏出手机看时间，早上八点二十。
这个点，闻识川该出外勤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正想着他，门就被推开了。
闻识川一只手拎着袋子走进来，看她醒了，没多说什么。
走到她跟前，把袋子递给她：“早餐。”
陈芷恍惚接过，随口问：“闻队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了。”闻识川说完，简单汇报了一下昨晚的调查进度，“根据尸检和第二次勘验来看，郭越的死很有可能是自杀。”
“自杀？”陈芷一怔，“他是怎么死的？”
“氰化物。”闻识川说着，又补充：“现场下水道有发现氰化物残留，在他家厨房壁柜里发现了简易的试验设备和大量苹果核。”
“苹果核？”
他点了点头，轻声解释：“一般的樱桃核，苹果核，苦杏仁中都可以提取粗制氰化物。在郭越体内发现了氰化钠的残留，已经可以确定死因是氰化物。但更多的线索还是需要再调查郭越的社会背景和经历。”
陈芷点点头，淡淡牵起嘴角：“这就是我们今天的任务吧？”
“所以，快去吃饭，抓紧时间。”
陈芷立刻站直，给他行了个礼，笑道：“遵命！”
闻识川看她这样，侧过眼神，嘴角轻微上扬了几分。
*
重复的调查工作最费心神，陈芷之前没有想过这一点。
来回辗转跑了几圈还是毫无收获之后，她的信心已经被压垮了。
“调查组的其他人已经缩小了范围，工地和世达药业那边有人去问了。”
闻识川看她灰心丧气的样子，开车转了一个弯，轻声说道。
“这范围还是缩小后的？”陈芷喊出来，“天啊，那你们平日工作得有多枯燥，一户一户的问，这不是跟大海捞针差不多吗。”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陈芷吸一口气。
还真是大海捞针。
忙到中午，郭越之前的学校人群还没排查完，当年跟他同班的基本上对他毫无印象，教过他的老师也都是一律的不知道不了解。
听一个人说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每一个人都这么说，却像是在刻意隐瞒了。
看着车继续往乡镇的方向开去，陈芷喝了一口水：“我们这是去哪？”
“去他老家看看。”
她轻轻哦了一声，有些不放心：“闻队，你晚上都没睡，这路还长，要不然换我开，你休息一下？”
“从那边再走就是小路，你确定？”
她吞了吞口水，声音弱下去：“有多小？”
“跟车差不多宽。”
“……”
“闻队辛苦了，今天回去我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