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淡淡应着，“你有什么事？”
“我……之前你跟你叔叔来参观的时候，我在律所见过你一次，就一直没来得及打招呼……今天这么巧又见到了，就想跟你打个招呼。”
闻识川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孙滢看他这样，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嘴，拿文件夹的手也抖了抖。
她干干笑了两声：“我在庭审的时候就看见你了……你是来这边办什么事么？”
还没等他回答，她手又抖了抖。
文件夹掉在了地上，白纸如同花瓣一般散落一地。
孙滢连忙蹲下捡纸：“哎呀——你看我太不小心了。”
闻识川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落在刚才陈芷消失的走廊。
怎么还不回来。
孙滢还在慢吞吞的捡纸，许是发现了他并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她更加局促了，连忙将文件捡起放回去，又再一次站起身来。
这一次，她鼓起勇气：“我是想……跟你加个联系方式……”
话还没说完，闻识川冷冷打断了她：“我陪我女朋友打官司。”
孙滢有些发愣：“啊？”
“没听懂？”他冷冷看她一眼，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您女朋友是……？”
对方被他吓得声音也弱了不少，庭审中那种张扬跋扈的神态全然不见。
“闻队，我回来了！”
闻识川还没说话，陈芷的声音先闯进了两人的耳朵。
看向从走廊一边走过来的女人，孙滢身子一僵，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血色，像块雕塑一样，定在了原地。
第23章 连环凶杀案
◎我理解你的决定◎
法庭门口, 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下午残阳落在走廊一侧, 裹挟着夏日的热气涌进身体里, 孙滢头上很快冒出了一层层薄薄的汗。
但却不是热出来的，是硬生生被面前的场景给吓出来的。
“啊，你们认识啊？”
陈芷拎着包走到闻识川身边站定, 看向孙滢的眸光一闪，侧过头轻声问旁边的男人。
闻识川冷淡回：“不认识。”
又加上一句：“等会想吃什么？”
这句说的倒是没来由的轻缓柔和, 倒不像闻识川了。
陈芷抽了抽嘴角, 看向他的目光有些疑惑, 还没回答，视线落到孙滢身上。
愣了片刻。
这位孙律师刚在法庭上可是句句不饶人，只用一双精明的眼神和一道沉着的语调就硬生生把她往绝境上逼。
现在却轻轻弓着背, 干练的短发凌乱无序，额头的冷汗让脸上的妆都脱了大半, 显得有些狼狈。
眼眸低垂着, 嘴唇也抿了起来，好像是很害怕她一样。
她轻轻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打了声招呼：“呃……孙律师, 是吧？”
孙滢闻声轻轻点了点头, 眼睛却盯着地面，根本不敢看她。
声音也染着几分怯意：“我……还有事, 先走了。”
说完，她便逃似地转头离开。
陈芷眨了眨眼, 觉得一头雾水, 侧过头想从闻识川眼里读出什么故事, 结果对方表情淡淡, 一脸无辜。
“你们真不认识？”
“不认识。”
“那她怎么感觉这么怕你？”
他眨了眨眼，半晌，低声回一句：“那是在怕你。”
“？”
陈芷眉头皱的更紧了，法庭上孙滢看自己的那个极具威胁的眼神还刻在脑海，现在跟她说这个人怕她？
“你是不是……”
还没等她问完，闻识川很快打断了她：“日料怎么样？”
陈芷一愣，想到他之前说过的话：“你不是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吗？”
闻识川点点头，目光投在她身上，似笑非笑：“不过我现在倒是没心情做饭。”
没等她做什么反应，他已经顺手接住了她手里的包，自顾自走在前面，步调前所未有的轻快。
“走吧。”
陈芷在原地一脸懵逼，看着他已经走了好几步，连忙跟上：“喂！没心情的明明是我好吧？”
前面闻队长只给她留下一个背影，陈芷小跑两步才勉强跟上，走到他旁边。
目光落到他脸上时又是一怔。
平日里超级严肃不苟言笑的闻队，一人走在前面，脸上竟然露出了类似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见她跟过来后，刹那间，表情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陈芷瞪圆了眼睛，眨巴两下，有点想不通。
偷笑是什么鬼啊？
她官司打输了，他笑个屁啊！
还没等她问出来，闻识川已经不动声色的换了话题。
“刚在法庭上，被告那边说医院已经跟家属和解了，你之前知道么？”
陈芷一想到刚才的庭审，心里的失落就开始翻涌，刚才脑袋里的疑惑被抛到一边，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我离职前找过院方，因为那群家属只闹我一个，又是精神病院，他们早就表明了不插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