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看手机。”闻识川在一旁提醒，“晕车。”
陈芷忙听话关掉屏幕, 微微笑了笑：“遵命。”
闻识川偏过视线，咳了声, 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刚看什么那么入神？”
“没什么, 就是刷了会视频。”陈芷没说关于案子的事, “我们是快要到了吗？”
“嗯。”看着眼前的路，他在合适的时机打着方向盘，车身立刻往另一条小街道转过去, 又按下控制车窗的按钮，轻声解释, “这边不好闻。”
陈芷便透过车窗朝外看, 果然看见狭窄的小路两旁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露天烧烤和小摊位。
巨大的垃圾桶隔两家店就会出现一个，光是看着就能想象鼻腔会涌入怎样的味道。
但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边，随口问：“闻队之前常来这条街？”
闻识川没否认, 却也没说更多：“以前读书的时候, 来过几次。”
陈芷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又小声猜测, “是在八中上学那会儿？”
她有意无意好奇着他的过去，这动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可也就这么配合她：“是大学快毕业, 刚进警队的时候。”
她顺着他的话继续问：“跟同事聚餐吗？”
他答：“差不多。”
“能让闻队出来吃饭, 那应该是关系很好的同事吧。”
“嗯, 是我师父。”
他的话说的自然, 陈芷心底反而不平静。
这是她第二次从他口中听到师父这个字眼，都说恩师如父，想必这个人在闻识川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低。
可是在市局工作这么久，她却没有看到跟闻识川关系不错的领导。
好奇，便有些不过脑子地问出来：“那你师父现在也在市局吗？”
闻识川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滞，片刻摇头：“他去世了。”
准备继续问下去的话就这么卡在喉咙。
顿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傻的问题，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什么好道歉的。”车继续往前行驶，闻识川侧过头，在昏暗的光线中跟她对上目光，声音很轻，“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陈芷点头：“嗯……”
她没再问，心中那种探索的想法顿时消散。
如果他向自己隐瞒的事都是他心中的缺口，那么她这种探寻的行为无疑是在一次次揭人伤疤。
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往b栋的方向走。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闻识川脚步停顿，转头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握住她的。
冷风拂面，吹起她的头发，手心的传来的温度却足以让她忘记周身所有的冷意。
顺着路线走进楼中，电梯正好停在一楼。
电梯没什么人，闻识川抬手按了个楼层，陈芷发现那并不是顶楼。
便问：“我们不去现场吗？”
“暂时不去。”闻识川按完楼层，走到她身边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沉声解释，“先去一趟王雅萱的住处。”
心底存疑，却没问出来。
等两人停在王雅萱住的房门前，陈芷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那王雅萱现在在家吗？”
毕竟按照现在的时间看，王雅萱已经放学了。
他摇头，“蹲守那边说她直接去了郑清囡工作的酒店。”
陈芷表示理解：“也是，发生这种事，是应该先找自己的家长。”
她正说着，眼前的门已经被打开。
闻识川走进去打开灯，又朝她伸出手：“跟着我。”
“好。”她应下来，迈进屋内。
这是一个并不算大的两居室，厨房开放式，和客厅连在一起。
没有吃饭用的桌子，只在厨房和客厅连接的位置做了一个长吧台。
从吧台那边走是第一个房间和卫生间，进门的左手边还有另一个卧室。
陈芷站在房子的中央左右打量了两眼，靠近大门的卧室门半掩着，能看屋内米白色的窗帘和堆着书的桌子。
她走过去，开了门，又摸索着打开灯。
“这是王雅萱的房间吧？”她转头，看着正在搜客厅的闻识川。
闻识川抬头跟她对视：“你可以看看，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告诉我。”
她点头，迈着步子走进去。
王雅萱的房间很有个人风格，能很明显地看出来是一个学生的房间。
书架上塞满的小说，桌上堆着的学习资料，随手放在床边和凳子上的衣服，半开的衣柜塞进的无数杂物。
这里充斥着生活气息，陈芷站在门口左右看，又在自己好奇的地方找了找。
类似于日记或者笔记本的东西她翻遍了，本以为跟她这样的女孩会把自己的心事藏在文字里，可是陈芷却一无所获。
笔记本要么是枯燥的作业，要么就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