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严重，郑弘新连忙提醒：“你注意语气！”
“我说的是实话。”张高卓根本懒得管郑弘新，轻轻哼了一声，“竟然家里人也不让做，自己也跟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那干脆别来丢人现眼！”
说完，又故作失望地看向郑弘新：“如果这就是郑局要给我看的‘我绝对会喜欢’的那小子，那就恕我不能陪你们在这玩过家家了，我可忙得很！”
话音刚落，就要转身离开。
脚刚迈出原地一步，身后闻识川已经喊住了他。
“等一下。”
房间内的三人目光很快都移到了他身上。
闻识川青涩的脸上没有任何惧意，他靠在墙边，声音和表情一样坚定：“在当刑警这件事情上，我从来没有犹豫过。”
闻靖林吸了一口气：“我说的你还是不听……”
“叔叔，不是我不听您的劝。”他冷声打断闻靖林的话，缓缓说道，“但我的生命一直都在我自己手里，就算有一天我会因为办案死了，那也是我本来的宿命。”
说完，他又抬眼看向张高卓。
那双漆黑的眼底闪烁着一抹幽光，声音也跟着冷起来：“我跟您的年龄资历都不同，所以您可以随意评判我。即使我真的不怕死，意志坚定，但您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我，所以我无话可说。”
张高卓脚步停了下来，饶有趣味地看向他。
闻识川：“但我跟您最大的不同，是我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人。”
说完，他不等张高卓有什么反应，也不在乎在场的其他人有什么反应。
只是垂下眼，拿起身侧的东西，走到了闻靖林身边。
闻识川：“叔叔，我们走吧。”
闻靖林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你……”
闻识川根本不想多说：“如果之后我会留在这样的刑警队，那还不如留在分局当个民警。”
“反正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坐上那个位置。”
说完，转身离开。
闻靖林连忙追上去，呼喊名字的声音越飘越远。
屋内，郑弘新看着已经空出来的办公室，有些无奈：“年轻气盛啊！”
张高卓却笑了起来：“郑局，你说的没错。”
“是吧？现在年轻人，心急，跟我年轻那会……”
“我说的不是这个。”
郑弘新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这小子，还真是——”
“我一见就喜欢。”
郑弘新：“……”
郑弘新：“那咋办，追回来？”
张高卓摇摇头：“他有能耐，会自己来找我的。”
后来郑弘新还真就看到闻识川成了张高卓的徒弟。
看着他每天跟在后面查案做报告，也看着他越走越远。
可他始终不相信张高卓那句“他会自己来找我”的话。
一次酒局，趁着醉意，他问张高卓：“闻识川那小子心性，真是他主动来找你的？”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刑警听到他这么问，脸上难得露出淡淡笑容。
片刻，他摇摇头：“老郑，目光短浅了吧？”
郑弘新皱了皱眉：“什么？”
“那么说只是让你觉得我势在必得。实际上还是我专门去了分局把人拉过来的。”
郑弘新：“……”
“啧啧，那小子，真不好搞。”
“我嘴皮子都快说破了，又去喝了一顿酒，才答应。”
说完，醉醺醺又打了一个嗝。
唤着不远处的闻识川：“小闻啊，再给我倒一杯！”
闻识川沉着脸，拿着酒瓶又给他倒了一杯。
郑弘新在一旁笑；“刚都听见了？我说这老张酒量不行，看着凶神恶煞的，实际上心肠软着呢！”
“他这都多少年没收过徒弟了，你可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张高卓涨红了脸，端着酒杯就要招呼着再跟郑弘新再干一杯。
听到他说着徒弟的话题，也乐呵一笑：“这徒弟哪哪都好，就是运气霉了点，不过没事，命大！”
“来小闻，再跟我喝一杯……”
回忆戛然而止。
张高卓的声音也随着祁云的呼喊飘远了。
“看来闻警官这是想起来了？”
闻识川抬头，幽黑的眼中闪过一道无解的光，声音也恢复了平静。
“你知道很多。”他轻声陈述。
祁云：“当年张队长可是我的救命稻草啊，联系不到他，所以就把他身边的人全部都调查了一遍。”
祁云：“得知他的死讯，我可是难受了好一阵呢。”
闻识川没理。
祁云抿了抿唇，片刻神情放松，懒散道：“办了那么多案子，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闻警官难道不痛恨那些人吗？”
闻识川一拧眉：“你想说什么？”
祁云不再说了，脸上笑意收敛，忽然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