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闻夜白和闻行止带着几个人,拿着铁锹过来了。
曲鹤元拄着拐杖,走到石榴树旁边的某个位置,脚下踩了踩:“应该是这了。”
闻行止问:“外公,你确定是这吗?”
曲鹤元板着脸:“你管我确不确定,挖就是了。”
闻行止说:“我的意思是,位置精准好,才能更快挖出来,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弄破了坛子怎么办。”
曲鹤元手里的拐杖,重重的往草坪上拄了拄:“要是弄碎了,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闻行止:“……”
在闻行止和佣人按照刚才曲鹤元划的那个位置,准备开始动工时,曲鹤元又走到另一个位置,用拐杖指了指:“不对,应该是这。”
闻行止:“外公?”
“我这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脑子有点不记事,怪我吗?怪岁月的蹉跎。”曲鹤元振振有词说道。
闻行止:“……”
曲鹤元指着那个位置:“应该是这了,刨吧。”
闻轻在一旁静静看着。
自从外婆消失后,她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和外婆有关的任何消息,石榴树下这坛酒,是外婆给她留的。
酒还在,人也一定还在。
她这样安慰自己。
当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商应寒,小声问他:“外公说,当年的一些事你也参与了,可你真的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吗?”
商应寒凝着她的眼睛,良久未言。
第440章 这个女人便是闻轻的外婆
……”
“记得。”商应寒回答她。
得到商应寒肯定的回答,闻轻忽然又问不下去了,她心口沉得厉害,立马说服自己,活得迷糊一点或许是好事。
不多时,那一坛酒被挖上来。
二十多年的酒一直埋在这,随着地质的变化越沉越深,其深度已经快有一米半多余。闻行止代领的人挖了很久才将一整坛酒完完整整挖出来。
那是很大一坛酒,而且装酒的酒坛子应该是很好的陶罐。
闻轻走过去。
在闻夜白蹲下来给酒坛子清理泥土的时候,她也蹲下来,问道:“这就是女儿红吗?”
闻夜白回答她:“女儿红,是父亲在女生出生的那天,在院子的一棵树下埋一坛酒,等女儿长大成人结婚那天,再把酒挖出来,后来就有了女儿红这个名字。”
闻行止一本正经的语气接话:“这是外婆在你出生那年埋在这里的,所应该叫外孙女红。”
闻轻:“……”
闻夜白:“……”
其他人:“……”
闻行止把闻轻拉开一点:“让我看看呢。”
闻轻被闻行止拉开后站了起来,当她看到自己袖子上带着泥土的手印,小脸顿时一垮:“闻行止!”
不等闻行止抬起头看看怎么回事,闻轻一脚踹在闻行止屁股上。她踹的力道不重,就打打闹闹的一脚,试图把闻行止留在她袖子上的手印,以脚印的方式还回去。
谁知道闻行止刚蹲着时,重心还不稳,被闻轻这一踹,直接往前面扑过去。
闻夜白脸色一变。
然,已经来不及了,闻行止整个人直直的朝酒坛子扑过去。
好在——
关键时刻,商应寒出手,拽住了闻行止往前栽倒的肩膀,把他拉了回来。
闻夜白长吁一口气:“吓死老子了!”
闻行止被商应寒拽回后,坐在地上,这下好了,满身都是泥土和其他碎屑。他站起身来揉着屁股,第一件关心的事,是刚才差点被他扑倒的那一坛酒:“酒怎么样了?”
闻夜白一脸沉重的回答:“碎了。”
“什么——”闻行止脸都白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闻行止不带歇气的连着说了很多声完了!
这时,闻轻弯腰把清理得差不多的酒坛子抱起来,抱在怀里,这一幕闻行止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说碎了吗?”
旁边闻夜白嗤了声,笑话他:“要是真碎了,你还能好好站在这?”
“靠,吓死了。”闻行止一脸心有余悸。
闻轻是笑不出来的,毕竟刚才那心惊肉跳的一幕还是因为她,她抱着酒坛子望向商应寒,他示意她过去。
闻轻点点头,抱着酒走到曲鹤元面前:“外公,酒挖出来了。”
曲鹤元一直在旁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惹得他直笑不停。
当看着闻轻抱着的那一坛子酒走来,曲鹤元一时心头涌上一些往事:“这酒……”
闻轻以为老人家是睹物思人,看到这坛子酒就想到了外婆,一时情绪难免有些低沉。
谁知,她听到他老人家一脸凝重的说道:“这酒,恐怕不能喝。”
闻轻:???
“不能喝?”闻行止大马金刀的步伐走过来,重复一遍问道:“这酒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