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教他,但是这一个多小时里简言几乎就是打打下手,旁观夏晴做,心里默默记下过程。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简言就摘下一次性手套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林深之不能太久见不到我。”
夏晴低着头摆水果没有看他,但是在他快出门的时候喊住了他。
“言言。”
“你……不要再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了。”
简言无奈地笑了笑:“你放心吧,不会了。”
“该离开的时候就果断一点,不要在不在乎你的人身上浪费感情。”夏晴最后插上了写着祝福的小卡,抬眼看他。
简言点点头:“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因为圣诞要和朋友去临市玩两天,所以明天请假一天哦(?ω? )
后天一定回来更!一定!
第十九章 好累
幸好简言之前无聊的时候也来她这家甜品店画过写生,他取出画本来改了改落款的时间,也不担心回去以后林深之问他了。
收拾好东西以后简言就和夏晴告别开车准备回家了。
路上有点堵车,简言慢慢踩下刹车,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
他知道夏晴的担心,毕竟上次确实把人给吓到了。
真要算起来的话,简言离婚念头起来的时候大概是两个多月前。
现在想起来那段时间就像是做梦一样恍惚、不真切。
其实那一阵子他和林深之的关系还不错,那阵子公司不是太忙,林深之基本每天都回来吃晚饭,偶尔两个人也会聊几句。
不过简言依旧是睡在客卧的,但是那晚林深之敲了他的门,淡淡道:“来主卧。”
简言刚洗完澡擦着头发,有点愣怔地应了下来。
那晚他们闹到很迟,到最后的时候简言已经意识昏聩,只模糊地感觉自己被人抱在了怀里,温暖安全得让他一下就睡了过去,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那人却已经离开了,只剩他一个躺在大床上。
他龇牙咧嘴地爬起身来,只感觉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是疼的。
下楼的时候张叔告诉他林深之到国外出差去了,可能会走一周多,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给他准备清淡的早饭。
简言轻轻笑了一声,坐下吃饭,但是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的母亲病情突然加重了。
简言的母亲已经病了很久了,当年简父就是用他母亲来逼迫他嫁给林深之的。
其实他也知道她的病难以治愈,但是嫁给林深之简家至少会一直在为他母亲出钱治疗,不至于让她被病痛折磨得太难受,而这两年来母亲的身体也有了好转的趋势,没想到会突然严重,被送进了急救。
简言扔下筷子直接跑了出去,直奔医院去。
手术做了很久,简言站在手术室外已经忘记了时间,只记得自己的腿都已经站得僵硬不已了,医生才走了出来。
病情勉强稳住,但是也只能说是保住了性命,还剩下多少时间不好说。
简言已经在卫生间哭了一次,洗好脸调整好表情才进了病房。
病房是单间的,但是现在就只有他被病痛折磨得清瘦苍白的母亲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听见他开门的动静,她费力地侧头看了过来,呼吸罩上现出些白雾来。
“妈妈。”简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高兴一点,“你感觉怎么样?”
他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坐到床边拉着她道:“医生说你的情况其实挺好的,做了手术就没什么大碍了,你好好休息就行。”
母亲勉力笑了一下。
简言坐在病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他想了许多许多,从小时候记事想到了他现在的生活。
他是个早慧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母亲身份并不光彩,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觉得她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恶人,明明当初是那个薄情的男人欺骗了母亲,后来却把一切的苦难和责骂都推给了她,一个其实也很柔弱的女人身上。
母亲一直是个温婉的人,虽然生活过得并不如意,但是对简言一直都很好,尽量把最好的给简言,一直护着简言健康长大。
在他印象中,母亲温柔但是坚韧,记忆里也很少会见到母亲这么孱弱不堪的模样,简言坐在黑暗中一遍遍描摹母亲的眉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他先回了趟家,自己的眼睛已经肿了,不能让母亲看到担心,所以他一手拿着冰毛巾敷着眼睛,边收拾了点东西,准备过去陪母亲两天。
他给林深之打了个电话,虽然他们的婚姻更像是有名无实,但或许是因为那几天林深之的温和,又或许是因为他心里那点隐隐的依赖,他这个时候还是下意识想打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