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在他的眼角和腮边一点一点的拂拭着,将泪水小心的蘸在手帕里。
慕容近竹忽然惊悸直起身,嘴里含糊的喊了一声,“钰昭……”
骆钰昭一怔,以为他醒了,正要答话,忽然发觉他还闭住双眼,怕他摔倒,双手急忙扶住他。
慕容近竹好似受到猎人惊吓的兔子,往他肩上一靠,脑袋就直往他怀里钻。
却听慕容近竹喃喃说道,“钰昭,别走。”
骆钰昭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住自己的腰,轻轻拍着他的背,“别怕,别怕,有我在你身边,谁也休想伤害你。”
慕容近竹好像听到了他的话,蜷缩成一团,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不一会,又沉沉睡去。
等慕容近竹醒来,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揉了揉眼睛,发现骆钰昭正坐在床边打着盹,不由一惊,推了他一把,“我怎么还在你府上吗?”
骆钰昭笑着直起腰,“睡糊涂了吧,你在仔细瞧瞧,这里到底是哪里?”
慕容近竹也已发现这是他自己的房间,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出去,你这人怎么喜欢看别人睡觉哪?”
“从今天起,凡是你睡觉的时候,我都要牢牢的看着你,免得你遭人暗算。”
“昨晚我遇见的那两个高手,是你安排的,对吗?”慕容近竹忽然想起那两个青年高手来。
“是的。”骆钰昭心想反正也瞒不过他。
“钰昭,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慕容近竹的一双眼睛像两泓清泉。
“我也说不清楚,大概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缘分吧,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对自己许下誓言,一定会用生命去保护你。昨晚要是你有什么闪失,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近竹,刚刚蓝将军来过,说已经在东市找到了一个铺面,吃完饭咱们去看看吧。”骆钰昭心里琢磨着,慕容近竹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虽然有暗三和暗九暗中保护着,难免也会有疏漏的地方,万一……
还是趁早离开这个虎狼窝的好。
慕容近竹想到慕容大运做得如此决绝,母亲应该已经对他彻底死了心,便点点头,“房租可不能太贵呀,否则我可租不起。”
“我已经给了房东两年的租金,你就放心住下吧。”骆钰昭笑了笑,“我府上正好缺些字画呢,你赶紧把店门弄好了,送我些对联,拿来抵你的租金好了。以后每天看看你写的字,也让我沾沾你的才气。”
“就你这张嘴会说话。”慕容近竹嗔了他一眼,“想求我的墨宝可难了,你先得去香薰沐浴、焚香祷告一番,最后还要看我心情好不好才行。”
“哈哈哈,我每天沐浴祷告一百次,你是不是每天送一百副对联给我?”
慕容近竹噗嗤一声笑道,“洗一百次,你不怕脸皮给洗掉了?”
骆钰昭用力拍打着脸颊,“咱这张脸可是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呀。”
“我找把尺子来帮你量量,到底有多厚。”
“近竹,跟殿下说话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分寸。”孟颖姑不知何时从厨房走了出来。
慕容近竹吐了吐舌头,“娘,大过年的您怎么可以帮着外人说话。”
“瞧你,越说越离谱了,还不赶快请殿下入座,他可是一直在床边守着你,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夫人,今天有没有糯米莲藕,您的手艺简直太棒了,到现在……”骆钰昭见慕容近竹一个劲的朝他眨眼睛,连忙关住话匣子。
孟颖姑一听,顿时明白过来,慕容近竹昨天并没有把吃的送给父亲,而是给了骆钰昭。
要是换了从前,慕容近竹肯定又要狠狠挨一顿训斥了,不过现在孟颖姑已经对慕容大运不抱任何幻想,不但没有把这件事往心里面去,反而觉得儿子做的很对。
饭后,两人也不坐轿骑马,一路步行往东市赶去。
大年初一的帝都,街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
骆钰昭伸手牵住慕容近竹,“你初来乍到,小心别走丢了。”
慕容近竹见他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自己的手,脸上顿时烧的滚烫,“不害臊。”
“哈哈哈,刚才在蘅芜苑,有人可是一个劲的往我怀里钻呢,那个时候你怎么不知道害臊呀。”骆钰昭递了一串糖葫芦给他。
“你说什么?”慕容近竹一听,一口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他依稀记得睡梦中一路被人追杀,幸亏被一位英俊的公子搭救了,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竟然稀里糊涂的躺在了那人的怀里,醒来之后,一直记不起那人长得啥样。
现在听骆钰昭这么一说,感情梦里的事情竟然有一半是真的。
当下嘴巴一嘟,“哼,原来是你在使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