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军首先沉不住气了,“师傅,我们错了,你责罚我们吧,可千万别告诉祖父。”
他心知肚明,这件事要是被王阁老知道了,家法伺候不说,恐怕还得禁足一两个月。
“你可知道,你错在什么地方?”慕容近竹不苟言笑。
“我是做兄长的,应该凡事让着彦民才是。”王彦军倒是反省的快。
“你呢?”慕容近竹见王彦民还不想表态,眉毛一挑,逼视着他。
王彦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敷衍不过去,“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要是能够尊重大哥,刚刚就不会吵起来了。”
“那你们究竟是为了何事,竟然争得面红耳赤?”慕容近竹这才追问原因。
“呃……”王彦军本来嘴巴就要笨一些,现在一紧张,话到嘴边却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
“前天大哥跟我开玩笑,说他要是继承了世子之位,将来会跟我平分王家的家产。我当时不服,反驳说凭什么一定是他当世子,虽然他是兄长,但我的智慧和能力哪一样比他差了。于是我们便拌起嘴来,两天都没好好说话了,刚才师傅来的时候,我就故意跟大哥抬杠。于是你走了之后,咱俩又吵了起来。”王彦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原来事情竟然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慕容近竹瞪了他们一眼,“给我站好了,没有我的许可,不准随便走动。”
慕容近竹走出客厅,叫过一个小厮,“帮我拿十把竹筷来。”
小厮偷偷的看见两位少爷被他罚站,知道他是阁老的座上宾,少爷们的老师,不敢多问,匆匆将崭新的筷子拿了来。
慕容近竹给兄弟俩一人递了五把竹筷,“一根一根来,把筷子掰断。”
两人不敢违抗,咔擦咔擦,客厅里响个不停,不一会,地上全是被折断的筷子。
“知道我为何要让你们掰筷子吗?”
“知道。”两人低着头,起身回答。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一根筷子你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它折断,可是十根筷子放在一起,你们不管有多大的力气都没办法折断它们,为什么?因为他们团结在一起了。”
慕容近竹将地上的筷子捡起来,“筷子一旦折断了,就无法再复原了。兄弟之间的隔阂也是,咱们一定要在产生裂隙之前,将彼此之间的疙瘩给解开了。”
“明白了,师傅的教诲,我们会永远谨记在心的。”王彦军抬头看着慕容近竹。
“你们明白了就好。”慕容近竹扫了两人一眼,命令道,“把手牵在一起。”
王彦军听了,立刻朝王彦民伸出手掌。
“彦民。”慕容近竹见王彦民还在犹豫,便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王彦民这才握住王彦军的手。
“这样多好。”慕容近竹开心的笑了。
第98章 合纵连横
散朝后,王阁老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阁老府,而是吩咐轿夫直接把轿子抬到了关内伯府门口。
王阁老一落轿,就急急忙忙进了伯府。
门房立刻飞报慕容大运。
慕容大运一听三朝元老王阁老来访,一时大喜,立刻快步出门前来迎接,将他迎入了兰雪堂。
秦氏听闻王阁老的大名,连午睡也顾不得了,匆匆从后堂出来,与他执了晚辈之礼,分宾主坐下。
别看秦氏平日自恃门第,不将别人看在眼里,对王阁老却是毕恭毕敬的。王阁老辈分比她还高了一辈,又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当然不敢怠慢。
寒暄已过,王阁老说明来意。
秦氏和慕容大运这才悟过来,原来他是来找慕容近竹的。
慕容大运想起那天在祠堂发生的事情,心中余怒未消,又怕自己请不动慕容近竹,便引着王阁老直接到了蘅芜苑。
王阁老进了院子,拱手道谢道,“有劳关内伯引路了,请留步。”
慕容大运一时尴尬无比,这是在我关内伯的地头,你倒喧宾夺主,要请我走啦。
王阁老见他一脸窘像,也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赔罪,“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老夫错将蘅芜苑当成了伯府外的院落了。”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慕容大运抬头看看这矮小破落的蘅芜苑,自从慕容近竹母子搬进来之后,皇子、阁老,还有外国的使节纷纷来访,从来没有把他这个伯爵爷放在眼里,个中滋味,真是冷暖自知了。
慕容大运在官场混了多年,当然听得出王阁老的弦外之音,明明他是怕自己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跟慕容近竹说,这才故意赶他走的。
于是借坡下驴道,“下官还有些事情亟需处理,犬子就在里面,阁老请随意。”
说完退出了蘅芜苑,心中老大的不是滋味,之情的当然晓得慕容近竹不过是他的小妾所出的庶子,在伯府中根本没有任何地位;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慕容府上是慕容近竹在当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