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方说过喜欢他穿蓝色,他今日便换了衣裳。
意晚的目光停留在顾敬臣的腰间,顿了顿,道:“你先别走,我有东西给你。”
顾敬臣挑了挑眉:“好。”
回到秋意院,意晚找到了今日午后刚刚绣好的蓝色荷包,又匆匆去了外院。她过去时,顾敬臣仍旧站在原处等着她。
意晚来到他的面前,把荷包递了过去。
“用这个吧。”
顾敬臣看着意晚手中的荷包,心砰砰跳了起来。
原来她没忘……
她心里有他!
见顾敬臣不接,意晚道:“你若不喜欢,那就……那就……”
意晚正欲缩回来手,手突然被人握住了。
冬日的晚风刺骨,顾敬臣的手掌却是热的。
而他说出口的话更是滚烫。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意晚的心不可控地砰砰跳动起来,比以往更加浓烈。
顾敬臣见意晚正使劲儿抽回去手,他伸出一只手把意晚手中的荷包拿走,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意晚:“我……我先回去了。”
顾敬臣:“好。”
看着意晚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顾敬臣拿起来荷包轻轻闻了一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独属于她的香气。
至于答案是什么,他已经明白了。
顾敬臣回了府中,去正院给秦夫人请安。
秦夫人知晓儿子一直挂心提亲一事,她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出口安慰道:“我瞧着范老夫人的意思很是满意这一门亲事。你也不必想太多,静待结果便是。”
顾敬臣许久未说话。
秦夫人看向儿子。
只见儿子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脸色看起来也跟平日里不太一样,瞧着很是愉悦。
秦夫人:“敬臣!”
顾敬臣终于回过神来,看向了秦夫人:“母亲,抱歉,您刚说什么,儿子没听到。”
秦夫人:“……我刚刚说让你不要太着急,静心等着永昌侯府的回应。”
顾敬臣:“好。”
秦夫人越发觉得儿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今日晌午,她从永昌侯府回来后,把事情跟儿子讲了,儿子当时明明很着急,怎得此刻看起来又不着急了。
这时,秦夫人眼角瞥到了儿子腰间的荷包。她记得儿子不喜欢带这些东西,怎得今日突然带了一个。不对,昨日好像也带了一个,和今日的不太一样。
“你何时喜欢戴荷包了?”
顾敬臣微微一怔,垂眸看向了腰间,眼神变得温柔了几分。
“哦,觉得好看就戴了。”
秦夫人仔细看了一眼荷包,她怎么瞧着像是女子所绣,那绣工看起来不差。她记得今日范老夫人说过,她那孙女绣技极好。
难不成,这是那位乔姑娘绣的?
秦夫人瞬间打起了精神,仔仔细细打量着儿子。
不仅是荷包,儿子这一身装扮也跟中午不太一样了。中午他穿的是黑色的衣裳,此刻是墨蓝色的。头发重新梳过,胡子刮得干干净净。
“你刚刚出去了?”
顾敬臣微怔,说了实话:“嗯,出去了一趟。”
秦夫人:“去了永昌侯府?”
顾敬臣顿了顿,点头。
见状,秦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怪不得儿子突然又催她去提亲,原来已经跟人家姑娘说好了。怎么不早跟她说,害她担心了两日。
“你二人还未正式定亲,你最好莫要把荷包露出来,免得惹人口舌。”
顾敬臣愣了一下,立马道:“多谢母亲提醒。”
“行了,你下去吧。”
“是,儿子告退。”
晚上,刚刚睡着,意晚就发现自己再次做梦了。许久未做这样的梦,她都快忘了有这样的事情了。
她看到顾敬臣坐在书房里,他的面前是扬风和启航以及李总管。
“我打算给夫人讲一讲行军打仗的故事,你们可有好的提议?”
李总管笑着说:“我听说西北有不少石窟,里面有不少佛像,想必故事很有趣。”
扬风不太赞同这个观点,说道:“侯爷,还是西北的无人坟更有意思。那里面全都是白骨,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
顾敬臣认同地点了点头。
李总管:“夫人是女子,未必喜欢这样的故事吧……”
顾敬臣抬了抬手,道:“夫人看的那一本《云州小记》我翻阅过,里面提到了名妓的坟墓,她很是感兴趣,多看了两眼。”
李总管自认没有侯爷了解夫人,便没再多言。
启航:“我觉得西南的故事更有趣吧?比如上次打仗时遇到的那个村子,里面的人都会种蛊虫,特别有意思。”
扬风兴奋地道:“对对对,我也记得那件事,可太有意思了。”
顾敬臣再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