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这才点头,收下银子,和另外两样东西,到马厩上牵了马就走。
哈鲁台这下终于明白过来,他是进了一家黑店,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秋枫,你的轻功好,麻烦你跟在掌柜身后,发现浑遒出营,立刻赶来乱石岗与我们汇合。”
秋枫这回不再像以往那样没个正经样了,二话不说,骑上马就追了出去。
郁灏然这才招呼夏目和哈鲁台,“咱们也走吧。”
三人出了城,郁灏然一路再也没有同哈鲁台说话,哈鲁台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随便吭声。
三人很快到了乱石岗上,郁灏然终于打破了沉默,“你认识一位叫郁海的曜辰将军吗?”
哈鲁台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仔细盯着郁灏然的脸,“你……你是他的后人?”
“不错,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今天你死在我手上并不冤屈。”郁灏然从马背的布囊里抽出父亲留下的长枪,“动手吧,咱们公平决斗。”
第48章 真相很骨感
“你耍老子!”哈鲁台被激怒了,没有看到他的儿子,却看到那竿令他胆寒的枪。
他挥舞着两把板斧,劈面就向郁灏然砍到。
郁灏然一声冷笑,长枪一挑,拨开他的板斧,威风凛凛的用枪指着他,“十五年前,你们勾结曜辰的内奸,用卑劣的手段杀害了我的父亲,今天我就要你们血债血偿!”
哈鲁台大叫,“当年的事也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为何单单找我算账?”
“因为你刚好撞在小爷的枪口上了,放心吧,你不会寂寞多久的饿,很快我就会让那些个贼子来地府同你作伴的。”
哈鲁台知道多说无益,今日唯有以死相争,才有一线生机,拍着板斧又杀了过来。他自恃天生神力,打算速战速决,侥幸取胜。
郁灏然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岂会让他得计,一拍坐骑,往斜刺里冲到,避开了正面攻击才,长枪横扫,刺在哈鲁台的膝盖上。
这么一个回合之间,高下立判,胜负已分。
一阵剧痛传来,哈鲁台感到自己的膝盖已经被铁枪刺得粉碎,顿时没了斗志,拍马想要逃走。
郁灏然早已抢先一步,迎头将他拦住,长枪再次刺到,将哈鲁台另一支腿的膝盖也给震碎。
哈鲁台支持不住,坠下马来,等他抬起头,长枪已经指在他的咽喉上,顿时万念俱灰,闭上眼睛等死。
郁灏然却收了枪,大声道,“我来问你,当年与你勾结的那些曜辰贼子到底是谁!”
哈鲁台一听,顿时仰天大笑起来,“你很想知道真相对吗,那我来告诉你,他们一个就是当今的元鼎帝,昔日的魏王;至于另一个呢,也姓郁,就是你的叔父,威远侯郁涛,这个答案你很满意,对吗?”
“你为了活命,竟敢胡乱的咬人,是吗?”以上辈子的经历,郁灏然早就怀疑父亲的死与叔父有关,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没想到今日却从哈鲁台的嘴里证实了他的猜测。即便他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叔父也曾参与到谋害父亲的计划当中来,他的内心还是感到无比的悲凉。
“将死之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你是不敢面对这个真相吧。”哈鲁台看见郁灏然一张俊美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扭曲,又开怀大笑了起来。
魏王许诺由叔父承袭爵位,叔父则助他登上皇帝的宝座,两人狼狈为奸,首先第一个要除掉的拦路石就是父亲。
这一点,郁灏然不用想也能明白。那么后来叔父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也就不难理解了,飞狐峪一战,令他声名大振,朝野尽知他能征善战,这不但威胁到叔父的地位,有朝一日,说不定昔日的罪行也会暴露,所以,只有他死了,叔父才能安心。
至于元鼎帝,当年靠的就是弑兄篡位才登上皇帝宝座的,谋害一个小小的将领,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道德障碍。
可悲的是,郁灏然今生却要依靠杀父仇人的儿子来报仇,历史真是够反讽的。
郁灏然挥了挥手,“我不杀你,滚吧!”
哈鲁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郁灏然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他的杀父仇人,说不定他会趁着自己转身的机会从后面来一枪呢,因此呆在原地没有动。
“滚!趁老子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哈鲁台这才相信郁灏然是真的要放了他,急忙转身,向前爬了出去。
夏目从刚才的对话中回过神来,他虽然知道上房的人十分恶毒,却做梦也没想到堂堂的威远侯郁涛竟然参与到谋害兄长的阴谋中去。
此时他见哈鲁台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急忙问道,“爷,那是你的杀父仇人,怎么可以就这么便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