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再多呆一刻,会被你给活活气死的。”郁灏然发现他的伤口根本就没事,刚才不过是他耍的小伎俩,立刻直起身子,跳窗而出。
秋枫怔怔的看着窗外,屋里还留着他身上的气息,当即爬起床,倚着窗户抬头向远处望去,四下里黑漆漆的,他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秋枫便来到前院,与监护他的士兵攀谈起来,然后拿来许多好吃的,送给了那个叫图曼的校尉。
图曼见他腿一瘸一拐的,一副可怜相,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也不推辞,将东西照单全收。
“图将军,可不可以待我参观一下。”秋枫眼睛骨碌碌直转。
图曼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将军,顿时心花怒放,看样子我这是要升官了。
图曼立刻满足了他的要求,就算啥都让他看清楚了,也不怕他能够有本事逃走。
秋枫跟在图曼身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将见到的岗哨和布防人数等等都暗自记在心里,临走的时候说,“图将军,待会跟弟兄们喝个痛快,我请客。”
“三皇子破费了。”图曼毫不客气的答应了。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秋枫给了潘管事一百两银子,“到外面的餐馆里买些酒菜回来,本宫要款待图曼他们。”
潘管事一听,他这不是在结交那些士兵吗?这可有违太子的意思。
秋枫见他脸上有犹豫之色,又递过去一百两银子,“够了吧?”
“够了够了。”潘管事的双眼发光,捧过银子,反正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只要他不说,谁会知道秋枫在这里干了些什么。
北方的民族大都嗜酒,图曼和他的手下也都不例外,见了好酒好菜,口水都下来了,除了图曼是校尉,其他人的粮饷都微薄的很,根本没买不起好酒,于是谁也不客气,开始大吃大喝了起来。谁也不担心他有本事借机逃走。
秋枫的酒量不错,挨个的给士兵们敬酒,气氛便活跃起来,大家好像是多年的老友,这一下便喝开了,酒宴一直从中午进行到晚上,一个个喝得醉醺醺的。
天色刚暗下来,秋枫便借故酒醉,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倚窗而立,静静等待着郁灏然的到来。
等待的时候,总觉得时间特别漫长,来回踱着步,时间仿佛静止了,却可以看见天边的月亮升起来,慢慢爬到了天上,最后到了中天,等待的人却迟迟不出现。
他该不是忘了吧,还是有什么事脱不开身?秋枫想着,不知不觉信步走下楼去。
从前,士兵们只要觉得他的举动稍有不妥,就会大声训斥他,更别说夜里在庭院里到处走动,是决不允许的。但现在士兵们见了他,都很客气的跟他打招呼,不再处处提防着他了,毕竟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
他百无聊赖的围着庭院转了几圈,感觉那股特殊的香气一直就在他的身后,可是等他转过身回头看时,身后却除了瑟瑟的晚风,一无所有。
等回到楼上,月亮已经偏西了,他正要推门进去,那股熟悉的味道便从卧室里传来了,是他,他终于来了。
他急切的走了进去,对着黑漆漆的房间,低声喊道,“灏然。”
郁灏然还没有回答,秋枫已经敏锐的捕捉到黑暗中那双闪亮的眸子,快步向他走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我这人有个特点,从不会轻易的承诺,只要是承诺过的事,就一定会兑现。”郁灏然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被尿憋死。”
“没憋死,可是等你这么久,差点给煎熬死了。”秋枫已经到了他跟前,身子差点靠在了他身上。
郁灏然稍微往后退了一步,这种过近的距离,反而会让他没有安全感。
他摸出火折子,刚要打着,却被秋枫抢了过去,“别点灯,就这样蛮好的。”他的嗓音透着一股淡淡的慵懒,只要郁灏然在身边,他就会彻底的放松下来。
“好吧,看在你腿上有伤的份上,听你的。”郁灏然耸耸肩问道,“交代你的事都做了?”
“那当然。领兵的图曼现在都成了我的朋友了,只差一点没称兄道弟了。”秋枫得意的浅笑一声,把兵营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郁灏然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总该给点奖励吧?”秋枫的身子往前面凑了凑。
“你想要什么?”郁灏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我要你站着不准动。”薄唇微微勾起,低低的笑有种魅惑。
不用看,郁灏然也能感受到这一笑的风情,他忍不住又退了一步,“除了这个。”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跟任何人都不会涉及到情感,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男人,他对男人更是提不起兴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