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灏然呆呆的看着前方,不甘心的喊道,“燕大哥,忠言逆耳,灏然这么说自然有灏然的道理。”
这一夜,郁灏然是辗转难眠,燕南飞对郁涛的忠心是死心塌地的,已经形成多年,一时半会根本不能让他转过弯来,但愿刚才的一番话对他会有所触动。
好在有一点,按上一世的历史,郁涛加害燕南飞要在十多年后才会发生,即便历史因为他的重生而发生某些改变,也不至于会立刻威胁到燕南飞的生命。而十年之后,他早已回到曜辰,足以有能力阻止郁涛加害任何人了。
第二天,郁灏然带上夏目,到日升昌在袭月帝都的分号一次性兑换了十万两银票。
夏目咋舌道,“爷,你兑换这么多银子干啥,难道准备置办田产,然后在这里娶妻生子吗?”
“说话没个正经的。”郁灏然拍了他一巴掌,“我要拿来送人,你没意见吧?”
听了这话,夏目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夏目从小跟在爷身边,已经十几年了,就得了你一千两银子,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矜贵,一下子就要从你身上刮十万两过去?”
“谁都没你重要,好了吧。”郁灏然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这笔钱是送给三皇子的。”
“秋枫!”夏目当场大叫了起来,“他配吗?爷对他也……”
郁灏然见他失态,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街上的行人忽然听到旁边的少年大声嚷嚷,纷纷侧目朝两人看了过来。
郁灏然拽了他一把,匆匆赶回了住处,这才解释道,“我不是拿给他去花天酒地,而是想让他用这些银子去结交袭月国的权贵,将来秋浦想要来对付他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爷难道不知道,那些高官们一个个都贪得无厌,只怕你把夫人留下的银子全部花光,也难以填饱他们的肚子。”这么大一笔银子,白白的拿去送人,夏目无论如何都要反对的,何况这人还暗算过他的主子。
郁灏然看着夏目沮丧的样子,不禁好笑,“等秋枫回国做了皇帝,别说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咱们也能赚回来,这叫做一本万利,懂不懂?”
“不懂,我不懂。我哪只眼睛看他都不像个当皇帝的样子。”
“给他一点时间,他毕竟在那种环境中长大,有些多疑和不自信,但我相信他会慢慢坚强起来的。”
夏目知道,自从主子在荷塘里泡了一回之后,凡是他决心要做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拽不回来,只得叹气道,“我是怕爷上他的当,一看他细皮嫩肉的,看人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他要是好人,你说皇上英明圣武,会把他打发到这里来做人质吗?”
“皇上也有皇上的无奈,以后你会懂的。总之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想得太多了。”
夏目只好屈服,“说不过你,我练功去了。”
郁灏然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哎,如果燕大哥也像夏目这么容易说服就好了。”
曜辰的使团走了,只留下几个照顾秋枫饮食起居的仆人。
庭院很宽阔,但在秋枫看来,却更增添了一份萧瑟之感,他一个人住了正房,旁边的两栋房分别住了袭月派来的士兵,正房后面还有两栋房屋,移动留给了仆人居住,另一栋用来摆放各种从曜辰带来的杂物。
那些士兵明面上说是保护他的安全,实际上是为了看管他的一举一动,而那些仆人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秋枫清楚的很,有几个就是太子留下来监视他的,只要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行为,他们会马上将消息汇报给他们的主子。
秋枫正呆呆坐在楼上书房里呢,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敌人,摆脱他们是不可能的,该如何对付他们呢?他空有雄心壮志,却真真实实感觉到了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一个仆人从庭院里穿过,秋枫眼前忽然一亮,何不对这些人加以利用呢?
如果这些个眼线传递的是错误的信息呢?岂不是将太子的人为我所用。
秋枫想到这一点,便不再发愣了,匆匆下了楼,高声叫道,“酒,拿酒来,我要一醉方休。”
仆人们听到他的呼唤,也不敢怠慢,人家就算是个囚犯,也比他们这些一辈子服侍人的下人尊贵得多。
仆人们的头目潘管事立刻到了秋枫身边,“殿下,您要喝什么酒?”
“杜康有吗?”秋枫提起杜康,仿佛眼神都醉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这个,暂时没有,等奴才明日到街市上买一些回来。”潘管事如实答道。
“你这个狗奴才!”秋枫一脚踢在他是膝盖上,“连你也敢欺负我,现在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