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灏然和夏目两人拿着简单的行李,匆匆上了早就等候在门口的马车。
扫叶山房在帝都南郊一个山坡上,是当年郁山带着两个儿子习武的地方,如今早已空置了好多年,两人进了庭院,满是半人高的杂草。
夏目刚一推开房门,刚要进去,上面的灰尘就洒了他一头,不禁抱怨着,“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好多年没有住人了,看起来是有些老旧,不过收拾一下,很快就会旧貌换新颜了。”郁灏然不以为然,走了进去。
“爷,看舒令萱那神情,巴不得咱们永远别跨进侯府半步呢,听松阁那地真的还能再回到咱们手里吗?万一要不回来,我可是要跟你急。”夏目一想到那么大一个庭院白白送给了舒令萱,自个却搬到这荒郊野外来,实在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不吐不快。
“夏目,你给我听好了。今后我可是要干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来,所以住在这里可以避开上房的耳目,郁蔚然等人也不会到这破地方来,在方便不过。”郁灏然指了指山下,一改以往嬉笑的面容,表情十分严肃,“你瞧,站在这里,整个帝都可以一览无余,连皇城里的动静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和这里相比了。”
“爷到底在谋划什么大事?”夏目总觉得心里犯嘀咕。
“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总不能对夏目说,他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这样的话慢说别人,就是摊到自己头上,自己也难以相信。
夏目的好奇心又上来了,将胸膛拍得砰砰直响,“爷,你这是信不过我夏目呀。”
“不是信不过你,而是事情太过离奇。你只要记得一句话,上辈子我被那些奸佞之徒害死了,这辈子要从那些人身上讨回公道!”郁灏然看着远处,脸上满是坚毅的表情。
夏目点点头,“不论发生什么,夏目都永远站在爷的一边。”
搬离听松阁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郁灏然之所以没说,是因为上辈子趁他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独自留在听松阁的夏目被郁霂然那个禽兽非礼了,夏目羞愤难当,最后以死抗争。郁灏然害怕前生的悲剧再次上演,这才未雨绸缪,决定借着郁霂然被烫的时机,主动搬离了听松阁。
两人一齐动手,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将屋子布置得差不多,又将杂草除去,这才下山去购置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
夏目开始生火做饭,郁灏然却一刻也不耽误,盘腿打坐,修炼起《龙阳洗髓经》里的内功来。
几天之后,郁灏然决定下山去打探一下朝廷里的各种消息,刚一进城,迎面就碰到太子秋浦。
“我刚到威远侯府去找你,才知道你搬到了扫叶山房。扫叶山房虽然清静,不过也太偏僻了,不适合咱们年轻人住,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可以到我的太子府里来,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秋浦也知道,郁灏然父母双亡,在威远侯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多谢了,我不但没觉得不习惯,还很惬意呢。”郁灏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仿佛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陌生人。
“如此也好,你要是现在过来了,我还没办法陪你,得将三弟送到袭月国,起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和你在一起。”
“什么?三皇子秋枫要去袭月国?”郁灏然吃了一惊,不禁问道。
第16章 霸道太子
秋浦见他对秋枫的事情表现得如此在意,心底顿时泛起一股酸味,“你对三弟的事倒是比你自己的事还要上心,实话告诉你吧,三弟这一去,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说到最后一句,他故意将音调抬高了几度,好像生怕对面的人没有听清,联想到秋枫悲惨的归宿,他的脸上露出几分残酷的笑容。
从前,秋浦只是将郁灏然当做手里的一枚棋子,不过是利用他来监视威远侯府上的动静。
可自打郁灏然在床上昏迷的三天之后,竟然性格大变,对他不但不像从前那样温顺,反而处处顶撞与他,他虽然气恼,却对郁灏然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野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好比一头正在追寻猎物的老虎,只要嗅到一丝稍有威胁的气息,就会毫不容情的将那些敢于和它争抢猎物的家伙撕个粉碎。更何况三弟秋枫还是他顺利登上皇位的最大障碍!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郁灏然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上辈子在袭月国帝都时,秋枫差点被逼喝下金屑酒的那一幕,一个远在他国的质子,对他已经毫无威胁,他还要处心积虑的去杀死他,还真是心狠手辣呀。
前世秋枫到袭月为质,是两年后的事情,所以重生之后,他并没有立刻想办法去接近秋枫,谁知现在历史却在这关键的一环上发生了改变,一时令他有些措手不及,看样子由于他的重生,很多事情的进程也发生了改变,今后的每一步,还得小心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