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希不过瞬间就回过神,拿起笛子放至嘴边,一坐一站,一琴一笛。
凌霜儿素手放在琴弦上,开始弹奏,手指飞快。
穆言希慢了一个节奏跟上,许久没碰过笛子,但从小学的,也不至于忘了,有些生疏,不过渐入佳境。仿佛又回到了儿时,娘亲在世时,教他们弹琴吹笛的时候。
众人像是走进了一幅山水画,静谧的夜晚,月亮在东边缓缓升起,小舟在江面上荡漾,百花的影子在西岸轻轻摇曳,迷人景色,一一展现在众人眼前。
意境优美,让人心神平静。
一曲弹完,众人都还未回过神,凌霜儿朝着他轻轻一笑。
稍后众人回神,太后看着两人,说:“此曲弹的不错,你想要合赏赐,哀家都可应。”说是这样,但也没人听到这句敢什么都要的。
贤妃在一旁笑道:“母后,不如给他们赐婚如何?”
太后看向凌霜儿,问道:“哀家让皇帝给你们赐婚如何?”
凌霜儿拉了下穆言希跪下,说:“谢太后娘娘赐。”
穆言希搞不明白凌霜儿这是为何,却只能把疑问押在心里。
却未看到刘靖宇看他们的眼神足以杀人,拳头攥紧。云南王在旁低声说道:“靖宇,别为一个女子失了分寸。”
皇帝附和着太后说道:“依母后所言。”今日是太后寿宴,皇帝自然不会不给太后面子,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皇后有心阻止,却不知说什么。
君无戏言,皇帝果然下旨赐婚。
穆言希和凌霜儿谢恩,又各自回到所坐的位子。
他们之后,也无人在弹琴吹笛,不过歌舞升平,不缺。
刘靖宇看着凌霜儿,眼里闪过冷冽,这女人给脸不要脸。自从那日湖中见过,打听过后,他让父亲与姑姑施压,让凌家退婚,可凌家却不答应。
本想趁此次太后寿宴,请皇上赐婚,这样一来,就算他们订下亲事,也不敢反对和说出。
却未想到慢了一步。
白亦清的目光朝着穆言希看去,很复杂和失落。
白书宇看白亦清心情似乎不太好,问道:“四弟莫不是看上那位小姐了。”从之前两人弹琴开始,就感觉身边的人心情低下。
白亦清抬起酒杯喝了一口,说:“三哥说笑了。”
“天下佳人无数,四弟依然可在寻一个,不必为此伤神。”白书宇还是觉得肯定是因为心上人被抢了。
白亦清挑眉,问道:“那三哥为何一直未娶?”
白书宇闭嘴了,也不再说话,转而看向场中人。
两人声音很小,所有也未有人察觉。
…………………………
已是戌时,天色渐渐暗了,宫人点亮了灯火。
穆言希有些不舒服,便想去如厕,但刚站起,不知为何被人推了一把。众人看着摔在地上的穆言希,心思各异,无人注意到一个小太监离开。
原本在跳舞的女子也吓了一跳,连忙让开,站在一旁。
皇后喝道:“放肆!”
云南王看着穆言希,“咦”了一声,看着穆言希很惊奇,对着上面的皇上与太后说道:“太后,皇上,臣发现一件怪事。”
皇上看着云南王,目光深邃,问道:“何事?”
云南王缓缓道来:“寒国有一种玉,名为寒心玉,在夜色下,可散发光芒。臣曾有幸见过一次,与安国候世子所带的玉一模一样。”因为不慎跌倒,戴在脖颈上的玉佩从衣服里滑落了出来。
太后与皇上还有皇后等人纷纷变了脸色,太后说道:“穆言希,你作何解释?”
穆言希跪在地上,说道:“请太后赎罪,草民的确不知此事。”这明明是长公主给他与妹妹一人一块的,怎么会和寒国皇室扯上关系。
李丞相走了出来,说:“回禀太后,皇上,不如一试,是真是假自然知晓。”
皇上点头,示意太监,太监领会,去熄了灯火。
玉佩在黑暗里,淡淡的紫色光芒越来越亮,煞是好看,没见过的人都很新奇。
随后,大殿再次恢复原样,灯火据以点燃。
李丞相跪下,说道:“皇上,寒国曾送过寒心玉给皇室,但安国侯府,怎可会有此物。还请皇上彻查,免得有人仗着势大与奸人勾结。”
云南王也附和了李丞相,太子为首的与五皇子为首的官员也尽数跪下,求皇上彻查,除了少数。而且五皇子与太子的人难得统一战线,往日都是互不相让。
白亦清和凌霜儿看着穆言希,都很担心。
云卿与穆海、凌川都走出跪在地上为穆言希求情。
白浩林走出来,冷冷的说道:“忠国公是穆言希的舅舅,凌大将军是岳父,穆侯爷也在嫌疑人之内,求情恐怕让人难以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