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方糖(164)

温尔雅大声质问道:“你是想死吗?”

周弥生阴森地笑:“你要殉情么?”

温尔雅被他的眼神吓到,虽咬牙切齿,却抿唇不语。窗外车水马龙,一切喧嚣被隔绝在外,气氛压抑而难捱。

周弥生见她不敢出声,深知她害怕了。随即,他便松了松脸色,再开口语气有所缓和。

“放心。”他说,“我死也不能让你死,你死了我儿子没妈。”

一开口便是你死我死,温尔雅打心底觉得晦气,但无疑的是,周弥生一旦放松,她紧揪着的心便也放松下来。

她怕周弥生,像怕自己父亲一样。

他又问一遍:“程绍堂跟你说什么了?”

温尔雅便又回一遍:“没说什么。”

周弥生蹙眉,表情冷峻:“我就问你,和他断绝关系,做得到么?”

“做不到。”

温尔雅和程绍堂是发小,关系不是旁人一句两句就能说散的,即使这人是她丈夫,也不可以。

周弥生自嘲般笑笑,嗓音里却像是含了冰片:“你上赶着他有用?他瞧得上你?”

温尔雅无奈:“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和异性没有纯洁关系,见个女人都想搞,枉作为人。”

周弥生闭了闭眼睛,低声道:“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

温尔雅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脸颊涨红。受家庭影响,她是最为传统单纯的女性,上学时是学校里最听话的乖乖女,遵循父母意愿出国,工作中兢兢业业,就连婚姻她都希望能够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最好不过。

可她现在只想离婚。

周弥生随意道:“我懒得跟你解释。”

“那就不要解释好了。”她说,“直接离婚,除了孩子我什么都不要。”

周弥生启动车子:“你去做梦吧。”

……

其实周弥生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

——当温尔雅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家楼下,望着从别墅大门飞奔出来的周子臣时,这样想到。

他足够爱孩子,不会在孩子面前争吵。

即便事务繁忙,也会将周子臣高高抱起,然后用算得上独此一份的温柔的语气告诉他:“在家听妈妈的话,爸爸去工作。”

她从周弥生手里接过周子臣。

周弥生还想交代些什么,却见温尔雅头也不回地向前去了。

只有周子臣,爱他同样爱她。抱着她的脖颈,与他挥舞双手。

“爸爸,我和妈妈等你回家哦!”

这是他唯一能感受到来自家人温暖的时刻。

---

程绍堂只穿了件衬衣出门,在帝都十一月的天气,略显单薄。

回家的路上,他边走边想,应该再套上一件西装,再换上小姑娘送他的袖扣,再合适不过。

他还在想,温尔雅和周弥生这一对夫妇,至今为止没离婚,还真是能凑活。不过能理解,有些事情当事人不明了,旁人却看得清。

温尔雅的父亲当初看中了周弥生的实力与毫无可依的背景,才同意女儿下嫁,若周弥生真是像他们一样,温父反倒不好拿捏。

温聿那人又是个不成熟的,温父要撒手,还需等很久。

他也曾劝过温尔雅,说孩子都有了,和周弥生好好过吧。

可温尔雅说什么,真是搞不懂,周弥生那么厌恶他,他却一直说周弥生好话。

程绍堂无奈,说一码归一码。

周弥生这人对外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人是好的。

程绍堂认为,周弥生是把温尔雅当自己人的。

周弥生性格阴险,仇富到极致,与之共事,需得提防,但他大学四年没交过女友,更别说滥.交。

但人总会变,这些年他和周弥生只在背地争斗,从未明里交锋。

温尔雅被周弥生在外的包三儿绯闻伤透了心,冯天若劝她想开,网络真真假假,不能信以为真。

温尔雅用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眸看他,说不在乎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温尔雅怀着周子臣,情绪波动很大。

可即便如此,他和冯天若也没劝过人离婚,因为他们要比温尔雅本人清楚,与周弥生离婚根本没她想得那么简单。

冯天若私下同他说,该不是因为周弥生嫉妒温尔雅和你的关系?所以才故意疏远她,别看尔雅在这儿哭诉,合着保不齐是人家夫妻情.趣,又或者冷战呢。

冯天若还说他不是也跟人冷战呢,冷战好几年了都,论起这个他最懂了。

他不言语,转眼又飞往东京。

春去秋来,时光如水。如今他再也不用去了。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程绍堂一路走得不紧不慢,脚步轻松。

唐璃将时间点儿拿捏的刚刚好,她前脚挎包走进电梯,程绍堂后脚哼着小曲儿走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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