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这才想起,当时另一方的代理律师是通达的。
她揉揉额角,低头看着白若兰:“你已经去律协投诉过,那边也查证了,这个案件的办理是完全符合规定的。”
“法律也不允许同律所的律师代理同一案件的原被告两方。你的案子是我在金石律所的时候代理的,跟通达没有任何关系。”
白若兰冷笑着喊道:“那都是你的小把戏,谁知道你跟那个律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也说不定你俩是什么关系。”
林瑾冷静道:“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你如果觉得有问题,可以去投诉,你这样来找我不会有任何用处,而且很影响我的工作。”
白若兰情绪更激动:“律协那帮人不也是帮你们吗?你们这群黑心律师就是互相包庇,这天下都没有王法了!”
“你必须得把收我的律师费全都退给我,我该分到的遗产,少了的那些你也得补给我,否则这事没完!”
“还影响你工作?影响你继续坑别人钱是吧!”
“......”
林瑾完全无语,多说无用,她转身出门。
白若兰追过来,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你这样就想走了?你就是自己理亏,这事上哪儿说都是我占理!”
林瑾紧拧着眉,甩着胳膊,还是没能挣脱。
会客室周围的男律师看到,过来帮忙。
林瑾转头:“帮忙叫一下保安吧。”
保安上楼,白若兰被骂骂咧咧地架了出去。
林瑾深呼吸,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几辈子霉碰上这种牛皮糖客户,还就黏上她不放了。
她去律师前台,给行政打了个招呼,叫他们以后看到这个人,不要放进来。
很快,白若兰来闹了一场的事就在通达传开。
午休时,团队里几个同事也问起了这件事。
林瑾一脸无奈地解释了来龙去脉。
同事A:“天哪,家事案件也太可怕了吧,怎么会遇到这种客户。”
同事B:“不是家事案件的问题,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有个同学在县城的小所,接了个借贷纠纷的案子,赢都赢了,强制执行阶段被告没有财产能执行。他当事人拿不上钱,又花了律师费,觉得上当受骗了,直接提着刀冲他家去了。”
同事A:“我靠,还有这种事?”
同事B:“可不是嘛,当诉讼律师还是有点风险的,虽然这种人不多,但碰上一个就有够糟心了。”
收白若兰的影响,这一整天,林瑾的心情都很一般。
到了晚上10点,小组里几个律师商量着开个小会,在出差前把这两天已经完成的部分整理一遍。
为了避免拖延,赵林让他们做了工作进度表,需要定期汇报。
会后,林瑾回到工位,又多加了会儿班。开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1点多。
玄关处留了一盏小灯,她换了鞋,轻手轻脚进了主卧。
萧以南已经睡了,安静躺在床上,呼吸平稳。
她没多磨蹭,开着手电筒去浴室洗了个澡,就躺上床。
萧以南大概是被她洗澡的声音吵醒,微眯着眼,嗓音中透着困倦:“回来了?”
林瑾翻身面对着他,轻轻:“嗯。”
萧以南伸手拿过手机,点开看了眼时间,打着呵欠道:“都快两点了。”
他胳膊一伸,把人搂进怀里,声音低低的:“要不以后回家加班?”
林瑾在他胸口蹭了蹭,小声道:“不行,很多工作都要和同事沟通,而且大家都在律所加班,我自己早回家不合适。”
萧以南语气里困意更重,很含糊地说:“这也太晚了。”
林瑾想了想,说:“没事,以前我下班也都这么晚的,早就习惯了。”
说完,她微微抬头,看到他阖着眼,好像又睡过去了。
她缩在萧以南怀里,也闭上眼。
-
第二天,林瑾感觉刚睡了没多久,就被卧室的灯闪醒。
之前几天好不容易调整成跟他一样的作息,几乎能对这灯光免疫。可熬夜加班了一天,就又无法忍受了。
她无力地半睁开眼,伸手拍拍萧以南的胳膊:“你把灯关了,我再睡会儿。”
“好。”
这一觉,林瑾睡到了八点半。
其间,萧以南晨跑回来,叫了她三次,她都赖在床上不起。
两人没多余的时间交流,林瑾看到时间,“垂死病中惊坐起”,火速冲去浴室洗漱,然后开车出门。
全程一句话都没顾得上说,早餐也没时间吃。
......
之后的几日,她下班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到家已经凌晨三点。
虽然每天能见到萧以南,但不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就是在她早上意识不清的时候。
这几天,每天跟萧以南的交流也不超过十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