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尴尬到要窒息了,事情到底怎么发生的啊!
晏承书捧着碗抓马得气若游丝:“赵……陛下,我现如今不过是个阶下囚,何以让陛下这般照顾。”
赵景巍没有在意晏承书的躲闪,看到碗里的药一口不剩,又伸手给拿了回来:“之前匈奴王庭一战,朕率领数十人的小队绕至匈奴后方,期间遇到一队匈奴士兵巡逻,本该被发现的,但有人出声将他们吸引走了。”
赵景巍目光定定看着晏承书:“康宇说,是你的声音。”
晏承书呼吸一窒,眼神躲闪:“许是他听错了。”
赵景巍的眼神沉了半分:“他可能听错,但柏溪抓住你的时候,你人在匈奴后方,身后跟着几百匈奴兵追杀,难道是巧合?”
承认了绝对坏事儿,晏承书斩钉截铁:“巧合!”
“呵……”赵景巍从喉咙里挤出笑声:“巧合吧。”
晏承书正要松口气,赵景巍石破天惊:“那么我们聊聊,你是何时得知康宇是我送去匈奴的探子,又如何在匈奴人手里护住一个经常到处打探的探子的?”
“我跟达鲁交手多次,他狡诈、智慧,粗中有细,对中原人残暴不讲理,落到他手底下还能活下来的中原人几乎没有。你身为质子,他尚不会对你有照顾,更别说只是个小侍从的康宇。”
“他临出发之前,曾写下遗书,让我们代为照顾家中老母。我们都知道,他此行百死无一生的可能,可他不仅活下来了,我观他气色,精力饱满,可不像是吃过苦。”
晏承书倏然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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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问题竟在我自己!
晏承书拒不承认。
怎么回事,赵景巍在匈奴开天眼了吗,怎么什么事都知道!
能不能对康宇的业务水平有点信心!跟着原主一起喂马都能活到送出情报把镇远军引到匈奴老巢里去的时候,现在不用喂马,身体健康点怎么了嘛!
晏承书感觉自己应该理直气壮一点,但禁不住心下有些慌乱,硬狡辩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探子。”
顿了顿,偷瞄一眼赵景巍的表情,晏承书咬牙诋毁自己:“我一个文弱书生尚且在匈奴活得不错,康宇乃习武之人,总不至于比我还不如!”
说完,他索性也不看赵景巍了,身体往下一滑,拉起被子盖住眼睛。
摆烂。
爱咋咋吧,有本事把他杀了。
赵景巍有些愣忡,他本意没打算咄咄逼人,话题不知不觉便这样了,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消极应对,从头到尾没对表情做过半分隐瞒不说,现下竟然做出用被子蒙住脑袋这种幼稚的事情。
……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对他如何?还是根本不在意自己对他的看法?
赵景巍坐了一会儿,惊诧地发现对方似乎真的没打算再理会他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再度打量了一眼,竟是主动退了出去。
他在脑海里将晏承书的违和一一枚举,试图看穿对方的真实意图,但一直无果。直到守在门外的侍女匆忙上前,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从晏承书手上拿来的空药碗给带出来了。
药碗被拿走,赵景巍看了一阵:“他一直这么不愿意喝药?”
侍女埋头应是。
“之后他喝药,你们寻周喜来找我,我来看着他喝药。”
周喜是赵景巍身边的太监总管,两个侍女应声,送走赵景巍。
这边晏承书本来只是打算简单被子蒙头当鸵鸟避避风头而已,倒是没想到刚一沾上枕头,睡意便铺天盖地的来了。
嘴里苦涩的药味还没来得及散去,人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隔音效果差到令人发指的木门外传来争执声。
晏承书撑着床沿缓缓坐起来,这个动作牵扯到了伤口,让他额间有些冒汗,脸色也迅速发白。
实际上他是没有感受到疼的,痛觉早就在被柏溪抱在马上挤得要死的时候就关了,现下牵动伤口,他只是觉得自己眼前莫名其妙阵阵发黑。
外面吵嚷的声音越来越大,距离也越来越近,晏承书还有些看不清,眼神发散,干脆坐定望着门口屏风的方向,心里默默读秒。
数到15的时候,门那边突然传来巨响,同时,刺目的光亮从门外照射进来。
晏承书本来还在睁大眼睛找焦点,骤然被阳光一晃,下意识眯眼,就是那么半秒钟不到的时间,一道身着绯色朝服的身影乘着阳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