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好, 怎么样都好,那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不求你的回报。”
“可是你为什么要...你怎么能把我的心扔在地上踩?”
言栩看他红着眼圈质问的那一刻, 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发颤。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你为什么要对别的男人笑得这么好看?如果你不喜欢我, 当初又为什么要撩拨我?”霍问铮说这话时带着浓浓的偏执不甘与求而不得。
“我什么时候撩拨过你?”言栩想说他无理取闹,但是出声的瞬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沙哑得吓人。
这场生日好像把两人都丢进了一个无解的充满绝望的浓稠黑色荒诞戏里去。
他们在里面使劲挣扎哪知道这黑色却从不消散。
霍问铮紧紧抱着言栩,就好像生怕他突然消失一样。
言栩偏头就能看见他的左脸颊已经微微发红了。
言栩无助地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心痛到麻木。
原来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舍不得看他受伤, 就像最开始那样。
也许从一开始,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霍问铮在他心里的位置就已经是特殊的了。
霍问铮把头深深埋进他的颈窝, 明明手上动作身上气息都那么强势,但却又好像那么脆弱无助。
他整个人微微颤抖, 温热眼泪在言栩颈侧盘桓, 触感明显,就像无休无止的河流,好像悲伤永远也不会流尽,但他却抱住言栩逞强道:
“我不管,我只能接受一个答案,那就是你爱我!”
言栩颈侧的皮肤让他流连忘返,霍问铮轻轻蹭着这一块温柔伊甸园, 只有这样的触感才能让他维持着仅有的一点言栩仍然属于他的幻想。
说道“你爱我”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狠戾到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就好像言栩来到这世界上就是为了要同他相爱。
我的爱人,你必须爱我。他想。
如果你不爱我, 我就为你打造一个金屋让你永远离不开那里。
霍问铮屏蔽耳边所有的声音, 他不想再听见言栩任何一句冷酷决绝的话。
他甚至开始不由自主思考起想到就把言栩迷晕带走的可能性。
这并不难办,尤其对于从小见惯黑白两道手段的霍家三少而言。
但是他真的好不想走到那一步,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 也许终其一生言栩都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他只能热切地一下又一下轻吻言栩的耳垂和脖颈, 像是最后的奢求又像是最后的通牒。
“求求你了,言栩哥,你喜欢我吧,可以吗?你能不能就爱我哪怕一点,只好一点就好。”
他说得很急切,不断重复“只要一点就好”。
言栩听着他说这样的话,只觉得整个人快要被他逼疯了。
他不想什么好聚好散了,不想维持什么最后的尊严了。
他不知道霍问铮是怎么敢就这么玷污“爱”这个词语的。
“求求你...”霍问铮无所知觉地求他,言栩却冷眼看他,半是讥讽半是疲惫说道:
“你怎么敢跟我说这样的话?霍问铮,我问你怎么敢跟我说这样的话!”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像是疯了一样一把推开霍问铮钳制他的手臂。
“你求我爱你?我爱了,然后呢?你让我觉得我的爱就是个笑话,你怎么敢大言不惭说出这样的话?你真的希望我当你永远见不得光的第三者,在你和别的女人相亲、订婚乃至结婚以后依旧跟你保持不正当的关系?”
“这就是你的爱?”
“你的爱让我连最后的尊严也不剩,它又有什么值得我留恋?”言栩觉得自己已经用上了毕生的刻薄来倾泻自己的压抑已久的怒火。
“什么?”就在言栩忍不住和盘托出试图让霍问铮不要再装了的时候,原本正赖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的霍问铮却愣了一下。
然后他擦掉眼泪,并没有像言栩想象中被拆穿谎言之后的错愕、紧张、慌乱,而他有的只是疑惑。
“言栩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女人,什么相亲?”他问。
言栩见他还不肯承认又觉得自己事到如今里子面子却都丢了,于是破罐子破摔干脆拿出手机直接怼到他眼前,说:
“这你还要狡辩吗?”
“那天在仲西我都听到了,你哥让你去拍卖会和门当户对的小姐相亲,这位小姐优雅又好看,我想配你霍大顶流应该是再好不过了。”
言栩这话说的很明显就带着气,他气的不是那位美丽的小姐,在他看来那位小姐也是被骗的受害者而已,他只是气霍问铮对自己的隐瞒和欺骗以及自己不争气的逐渐沦陷。
自己明明要交出一颗心的时候,却被这赤//裸裸的“真相”再度打回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