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觉得自己做人做事就够任性的了,她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进步!几个人吃了早饭,拾掇好了自己,收拾了行李,退了房。把行李寄存在酒店的礼宾部之后,他们一行人就出发去见宋工。
到了目的地,秦月发现这里是一个高档住宅区,他们见面的地方是住宅区旁的一家酒楼。上午九点半,酒楼里人满为患。好不容易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他们三个人等着姗姗来迟的宋工。宋工就住在这个小区里,他们一路过来就是来陪对方吃早餐的。
宋工终于到了,点了一桌子的东西,闷头苦吃。刚吃完饭不久的另外三个人只是偶尔啜一口茶水,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房厂长几次三番地想挑起话头,却都被宋工打断,他不停地拦住推着食品车四处游走的服务员,指挥着对方撤下已经空了的盘子,把更多的食物放到桌子上。
不知道房厂长明不明白,可秦月看得清楚,对方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吃一顿免费的早餐。宋工对答对房厂长完全提不起一丝兴趣。其实广航与合资公司的合同已经签订,这次约宋工出来,占用对方周末时间,秦月个人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甚至是有狗尾续貂之嫌。不过老板既然要来,她也只能跟着。Adam在一旁也是看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这次会面的意义。
宋工终于放下筷子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他安慰性地跟房厂长说了几句,意思是那两条船的订单不会有变,他期待着合资公司可以尽力把船造好,总不能他们在船厂直接造船质量很好,放到合资公司手里就变差了吧?秦月听得出来,这位疏浚届的大拿对合资公司的存在也是不以为然的。可房厂长却欢喜地连连应是,等宋工甩袖子走了之后,才结账走人。
秦月和Adam继续一头雾水地跟着房厂长返回酒店取行李,然后去机场。
飞机到上海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继续乘车到预定好的酒店休息。酒店是HDM负责定的,他们安排广州开幕式的时候,就一并安排了众人后续的住宿。入住的酒店居然是红塔,又一个五星,比广州的白天鹅还要奢华,装修明显带有后现代派风格。秦月在心里画魂儿,她在想,一个企业得盈利多少才能负担得起如此庞大的支出。当然住宿费用,合资公司得自己掏腰包。可HDM的那些人呢?即使每个分公司自己结账,但最终这些成本也要记在总公司账上吧?羊毛出在羊身上,换给说法而已。
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秦月他们每个人都从前台拿到了一份日程表,包括会展的开幕和闭幕时间,以及会展期间每天早上发车的时间。原来HDM已经提前租好了大巴车,真是省了不知道多少的事!秦月十分钦佩安排者的细心,首先,对方能够想到,除了把日程表发到每个人的邮箱里之外,还能想到让前台把它发给所有通过HDM预定入住者的手中。其次,他们并没有安排回程的大巴车,是因为参加会展的人可能会中途离开,也可能晚上直接去和客户吃饭,所以很难统一安排。
当晚自由活动,秦月知道房厂长恐怕是要出去见什么人才这么安排的。不过她跟Adam都是求之不得。Adam的朋友已经从广州直接回国,所以他现在耗着秦月跟他一起出去吃完饭,再在附近找找乐子。秦月觉得自己以前恐怕眼瞎,共事了这么长时间了都,怎么就会一直都没发现对方有这样放荡不羁的一面呢?好啊,谁怕谁?秀才造反,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到什么程度!秦月如此想着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结果两个人在附近找了间日本料理吃了碗乌冬面就在四处乱逛。当然,晚饭时候,Adam还自己干掉了一盘烤翅,一盘秋刀鱼和一盘煎豆腐。秦月吃碗面就饱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把光盘行动进行到底。
酒店附近并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可他们无聊地往回走时,却发现自己酒店的很多人出来,陆陆续续地走进对面的那家酒店里去。Adam也是第一次到上海来参展,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那些同事们都是老油子了,恐怕早就把周边的地方摸透了,跟着他们走绝对不会错的。结果他们跟着进了对面的酒店之后,却发现那些人都没了踪影。不过一两分钟的时差,究竟是怎么回事?秦月找前台的服务员打听,原来他们的地下室有一个很大的酒吧,从旁边的一道门进去直接走楼梯就到了。那些人早就熟门熟路地过去了。
秦月和Adam顺着服务员的指引,找到了地方。酒吧很大,有一层楼的面积,正对着门的地方是个舞台,上面有乐队演出。四周都是卡座,像老式火车座椅,两两相对,适合四个人商谈。酒吧的中间是各种大小不同的圆桌,四周围着酒吧椅,人们按照自己的人数自选合适的桌子就坐。服务生来往穿梭个不停,每次就送到时就要把钱收回来,这样才不用担心跳单。屋子里十分昏暗,只有舞台上照明良好,每张桌子上都有个圆柱形的白色熏香蜡烛,放在四方的杯子中间,烛火摇曳,让彼此对视的谈话者脸部的表情都显得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