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平摇头说道:“牵扯还是有的,说起来,我之前救过戏左文一命。”
那时,他派沫沫那些弟子去琼芳国突破瓶颈,那就成了最后一次去往琼芳国修炼,再后来就封了山。就是在封山前他意外见到当时的絮宗山掌门戏左文被追杀。
同为修仙派,他就出手搭救了,戏左文拽着他说苍梧山姚淮苍就是个小人,背叛了絮宗山的约定。
玄平那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要尽快赶回,阻止苍梧山来犯,就没细想,再后来他就收到谢延封山的信。
他这个知己,也是在这封信后没了音讯,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个人去了哪里。从前都是谢延来找他,二人再一起外出游历十天半月,自那之后再没来过。
琼芳亡国那日,不知是谁在山脚的岩石下塞了张纸条,但等他们赶到时为时已晚,琼芳已经沦陷,死伤无数,这时他才知道苍梧山与琼芳国联手,而絮宗山与巫国联了手。
他当时甚至有想过,若是他没有救戏左文,又或者他没有封山,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琼芳国成了三方撕扯的肉,文心道却莫名逃过了一劫。
栾熠道:“一些事,三百年也该过去了。”
“太子殿下......”
“不必这么叫我,那只是我在人间不得不经历的一道劫,这劫我没渡过,却没死在人间,她替我挡下了最开始的那批怨灵......”
栾熠止了话,没再往下说。
玄平为他续了杯茶,作为这话题的句点,也作为对于从前的歉意。
“近日絮宗山持续不断扰乱与文心道交好的各镇,你们来时可有遇见可疑之人?”
“未曾。有关絮宗山一事,师父可以与珝珝商议,不要总是避开她,她会胡思乱想。”
玄平道:“我知道了。”
原来栾熠早就知道他让白珝嫁过去,弃了修仙道是为了保护她,可他对外做得出来的却是白珝从来都不受宠爱,以为这样就能让她逃过当时文心道被人紧盯的眼,却不曾想这后来也成了众人,一人一句刺向她的一把无形的刀。
“话说师姐。”沫沫想起来刚刚与阿齐师弟的交谈。
“怎么了?”
“我刚遇见了阿齐师弟,他说来找师父是为絮宗山一事。”
“他们?又打了什么鬼主意,是不是之前想来文心道夺笔,之后九凝山灵力波动又赶去了九凝山?”
“有可能。”沫沫认可点头。
“白珝!滚进来!”玄平开嗓一喊。
沫沫一脸同情看着白珝,“完了,听着语气,你是不是哪惹到师父了?还是没谈拢?”
白珝张嘴准备说不知道,下一刻暴躁的声就喊上了沫沫的名字。
几人提心吊胆走了进去。
白珝瞄了眼栾熠,又小心问玄平,“什么,什么事啊?”
玄平拍拍桌,“滚过来为师和你商议事。”
“沫沫,你去叫阿齐把那个人给我带过来。”
沫沫听到这句立马扭头往外走了,防止战火波及到她。
栾熠也起身对姜修说:“你和我出来。”
殿中就只剩下白珝和玄平了,她畏手畏脚走过去,“怎、怎么了?”
玄平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坐在栾熠方才坐的位置上。
“你们来时可遇见絮宗山的人?”
白珝:“没有,不过在九凝山倒是遇见了。”
她从怀中拿出笔,放在桌面上,看了眼后推向玄平。
“师父,这笔还是收好吧,它是九凝山的命脉,各派都想夺走,这等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里,实在是不妥。”
玄平望着面前的笔,出了会神,说道:“我知道是九凝山的。”
白珝:“师父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
各派对文心道的打压,百年来从未少过,这支笔是他一点点查出来的,查到了九凝山,看见了那木碑,也看见了圆盘,幻景。
他把笔相赠与白珝,她没有灵器能驱使,这支笔可以汇聚灵力,给她再适合不过,还有就是,她离开文心道,也能将笔一起带走,不会成为众派盯上的人,只是没想到,消息透露的这么快。
玄平拿起笔,指腹摸搓了搓黑玉上不平的花纹。
递回给白珝,“它认了你为主,你就收好吧。”
白珝迟疑。
“没什么好犹豫的,在我这里它起不到作用,只能躺在盒子里,说不定还会被那些门派偷了去。”
玄平塞回她手上。
“师父知道九凝山?”
“是,偶然发现的。”
他也确实是没想到,这支笔也认了白珝为主,但这样也挺好。
姜修跟着栾熠走回院子里。
“什么事?你们没谈拢?”
栾熠望着远方山崖出神,崖的山顶远远能望见一颗生长茂盛的歪脖子树,叶枝摇摆时,能若隐若现看到藏在树后,与树同色的竹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