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在一边理开架子上缠绕在一起的丝线。
里屋有几个绣娘踩着针车、绣着花。
吾安来回走动,时不时皱眉道:“你这不能这么缝,缝这了会看见这颜色的。”
又或道:“你织在这个位置没有用啊,起不到药效。”
陶治远则是蹲在药材周围与栾熠讨论药材的事,抬头时正巧发现了白珝,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哟,谁家小娘子?”
他又紧闭嘴,声从唇缝轻飘出,提醒栾熠道:“来了,来了,她走过来,你别回头,矜持住,冷漠冷漠。”
栾熠一听前一句,陶治远后一句还没说完,他就展开笑颜转身去看白珝:“珝珝,怎么来了?”
手上的水自然的在身上一抹,站了起来,去接过白珝手上的食篮。
陶治远哼哼两声,小声埋怨:“不值钱的徒儿。”
“你昨日不是说想喝汤吗,我煲了些。”白珝笑回道。
“珝珝有心了,下次告诉我,我来就行。”
两人走到院子一角的石桌旁,目无旁人喝着汤。
白珝道:“青楼那日多谢你救了我。”
“应该的,珝珝的汤真好喝。”
白珝这和栾熠坐一起,想起昨夜的事浑身又拘束起来:“那个,昨夜的......烟花,好看吗?你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栾熠见白珝不敢直视自己,手指尖还不安的抠着凹凸不平的石桌边,猜到是想解释昨夜冲动亲他一事,又不知怎么开口。
栾熠含笑道:“昨夜我亲了珝珝,是我的不好,没问过你愿不愿意,会不会厌弃。”
白珝猛抬起头,紧盯他眼睛,说道:“不会,不会厌弃,愿意的。”
反应过来,有些羞涩地道:“我......我的意思是,没、没关系。”
白珝差点就溺亡在了栾熠的眼眸中,连忙移开视线四处张望,扯开话题道:“怎么,怎么弄这么多丝线。”
栾熠笑一瞬在脸上僵住了,这下轮到他不知作何解释了。
白珝见他没有回答,也就没再继续说。
两人静静喝着汤。
喝完之后,栾熠说他要去暗护都与姜修商议些事。白珝说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一起跟去了。
暗护都中,子敬第一眼就瞟见了白珝,屁颠颠跑过来,当做第一次见白珝,小手刚碰上白珝的手,还没抓住,就被某人一记眼刀打了回去。
“白珝姐姐,你醒啦。”
白珝一脸懵,什么时候暗护都多了个十岁小孩了,她上次来怎么没见着呢。
“是,醒了。”虽然不认识,但还是抿唇一笑答道。
子敬打完招呼后,就指姜修那处道:“是来找姜哥哥的吧,他们在那边呢。”说完扭头就跑了。
走过去,沫沫姜修正斗嘴。
“本尊竟然不知浅沫仙君还有煲汤这手艺呢。”姜修眯起只眼打量那一摊黑的汤水:“这里面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黑。”
沫沫笑道:“生熟地汤。”
“能喝吗?你不会给我下毒了吧。”姜修边质疑就边闷了一大口。
沫沫痴笑:“能喝能喝,白珝煲的怎么不能喝。”
姜修这一大口还没咽下去,听到是白珝的汤,猛一下喷了一半出来。
另一半还没来得及出来,就看见栾熠和白珝站在一边,盯着他看,而栾熠脸立马黑了。
“咕咚”一声,嘴里那半姜修应是憋了回去,差点没呛死自己,现在紧闭嘴,咳又不敢咳,憋得眼泪都出来了,脸通红。
“你没事吧。”沫沫担忧在他背上一掌拍了下去,没控制力道。
这一掌痛得姜修张了嘴,忍不住了,一手撑在大腿上,弯腰猛咳,回了口气,两眼充血仰起头,指着沫沫。
沫沫被他瞪的后退一步,两手举起:“我可没下毒啊,别给我按一个谋杀罪。”
姜修头都不敢歪一下,死盯着沫沫,假装没看到来人,结果沫沫一下闪到了白珝身后躲起来,姜修视线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姜修:“......”现在这汤他是说喝了还是没喝?哪个能保条小命。
栾熠冷声道:“我有事同你说,跟我过来。”
姜修跟在他背后,每走一步都像上刑场。
这两人走远后,白珝和沫沫周围就围了群人。
暗护都卫推了推子敬,示意他快开口。
子敬被推到白珝面前,呲牙笑问:“白珝姐姐,昨日是个什么好日子吗?”
白珝滞住:“怎么忽然这么问。”
子敬道:“昨日栾熠哥哥对我们可好了,看他心情不错,不知道是个什么好日子,我们下次就知道啦,不会犯错了提心吊胆,还能顺便讨好他,乐上加乐不是。”
沫沫沉了会:“昨日是什么日子来着,好像是个日子,怎么有点不记得了。”她抠抠下巴回想了一下:“噢,想起来了,昨日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