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珝:“望有一日,能见你飞升,在此之前......用对的方式,实现他未实现的一统修仙界的大事。”
其实潇鹤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被怨恨驱使使得他的做法过于偏激。
一统至少可以让修仙界和平共处,免去很多暗里相斗拼个你死我活的无辜伤亡。
许墨同她拜别:“多谢师姐常年照顾。”
白珝目送他的离开。
他唤她师姐,对她属实尊敬,算起来,他来文心道要比她早。
“许墨,文心道会一直在,若需帮助,于我说便好。”
许墨在竹林前顿足。潇鹤做了这么多,文心道、白珝一点不记恨,视他如往日。
他转过身,一挥衣摆,对白珝跪拜。
是歉意,是感谢。
他跪直身,拱手握着黑玉面向白珝,小梨涡凹了下去,笑得明朗。
“许墨会常来拜访。”
弯腰拜了最后一下,他起身离开了文心道。
九凝山没有这块黑玉,它永远都无法恢复灵气。
那是曾经栾熠阴差阳错划下的一朵云,亦是天尊点的灵山,一切至少应该回到大家想它恢复的摸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阴差阳错的一道缘。
是好是坏,就如打结的缘线,需要慢慢耐心的解开。
栾熠带着夸奖欣赏之意笑道:“你也是能解缘线的人了。”
白珝抿唇笑,直到再看不见许墨的身影,她才继续坐下吃酥肉。
“因你。”
她夹了一块,伸手递给他:“不烫嘴。”
他低身来吃。
栾熠吞咽后道:“你的意思是我方才把烫嘴的给你吃了?”
白珝:“山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弯。”
她随口一句,他能绕老远。
回身继续专注吃面前的食物,偶尔看他辛苦给他也塞一个。
文心道里虽然没有一个弟子,但常来的客倒是不少,陶治远来过几次,都是来商量婚事的。
这事拖得也够久了,还没定下,陶治远的黄道吉日谱都快翻烂了。
最后栾熠说还是定在原先的立冬,虽然这日子一般,但白珝肯定是想的,尽管当初随口一定但随口这人是玄平。
于是便定在了这日。
说来也是巧,确定日子这天到婚期恰恰相隔两月。
那些曾经老往文心道跑的几人,无论什么身份一个没逃过,全被抓来布置文心道了。
大婚前一夜都说新人见面不好。
白珝不信这些,栾熠倒是守规矩的很。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白珝怎么撒娇都没用,他就是冷漠的一头倔牛!
奇了怪了,平日让他别缠着她,他可不愿意的,深更半夜都不许她睡觉,非要折磨她。
这新婚前一夜,别说前一夜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他倒是没有不告而别,留了字条,不只一张。
第一张放在床头:说他没有去摘花,也没有去任何地方,他就在文心道里,门死不会出。让她不要担心,不要慌乱。
白珝:“……”
第二张放在梳妆台上:今日要穿红色,因为我也穿了红色,许你今日抛掉我的木簪戴金钗。但不可以乱放,乱放万一找不到了,下次就让你腰酸背痛,下不来床,绝对不照顾你!
白珝:“……”
这个感叹号,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第三张摆在膳房桌上:报完菜名。趁热吃,绝对不烫嘴,好吃记得告诉我。
最后还画了个笑脸。
白珝:“……”
那是告诉吗?那分明是想要她夸夸夸。
第四张是在紫花树下:今日还来牵缘吗?知道拦不住你,线帮你理好了,今天是糖葫芦,犯愁了就吃一颗解解愁,打结了就让它在那,我会帮你解好,改日再牵。快尝尝糖葫芦,我做的!
白珝:“……”
不是说犯愁再吃吗?
好吧,听话的吃了一颗满意点头。
“好吃。”
第五张、第六张……凡是她会去的地方都会发现他留下的纸条,墨都没干……糊了一手。
这不分明是,他知道她会来,连忙提前跑了避开她么,跑真快,逮都逮不住。
她去洗手时,旁边又有一张“纸条”,字体秀气下笔干净利落、笔风自带犀利劲道,十分霸气的字,却大大写着一堆有的没的。纸条贴在墙面上,生怕她看不见。
纸条:实在抱歉,才发现墨没干,但是写早了菜就冷了……
然后就开始山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弯了,话题扯了十几里路远,“纸条”贴了整面墙。
白珝一字不落看完了,最后一句是:旁边有块帕子,擦手。
白珝:“……”
她到底为什么要看完这堆不相关的事,手上水早就干了。
无奈她又打湿了手,拿帕子擦了擦。
夜里回到竹屋,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不过纸条倒是变了,他来过。灯能亮到几时,药浴要泡多久,浴袍要穿哪件,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