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该喜“保”字,还是该怒“狗命”二字。
白珝扫了眼榜单,指着沫沫的名,“那你是怎么回事?他还保了你?”
沫沫:“啊?保我?等等,你不会是......”她一脸八卦,眯眼看向白珝,“...吃醋了吧。”
白珝:“我吃什么醋?”
沫沫懒得逗她,两手一摊,“和你一样,也是用师父的话说:保我一条狗命。”
“只不过太子殿下是主动去找的师父,我是死缠烂打拉大师兄去的,本来我给你安排的是二师兄,结果那个人叨叨叨抱怨了一路,正巧遇到太子殿下,我就把他一脚踹了。”
白珝眉梢上扬,“靠谱。”
当日,一众人就收拾行李出发了。
她对栾熠的态度那是一个大拐弯,毕竟是要保她狗命的人。
十几人跟随玄平来到一处古府,远见一座古塔直入青云立于山端,古扑雄伟之气势,丝缕浅薄雾气缠在塔面。
一行人上山,推门而入,面前是两坛,矮坛宽阔可做相搏之地,而再高一坛,百座一人高的木桩围绕最中心金桩往外扩了十来圈。
仰头便是带有压迫感目不转睛盯着高坛的古塔,视线之内着实壮观。
在木桩群中行走,穿过高坛,踏上十几等阶梯,来到古塔前,左右两侧分别挂了个锈铃铛,见摇晃却不见声响。
一众人对此地充满敬畏,一个两个收起笑颜面上严肃,来到古塔前皆是双手合十微倾身一拜。
白珝正要合十一拜,就见身旁栾熠清冷一身望着右侧摇晃的空铃发愣,周身散发的气莫名压下了古塔带来的压迫感,她站在他身侧倒是觉得浑身清爽。
“你为何不拜?”
栾熠目光移向塔门,“无欲无求,不拜神佛。”
白珝正想怼他,后来想想他是保她命的人,所以语气温和,面带笑意。
提醒道:“这是塔。”
栾熠扭头,“更不拜塔。”
玄平与谢延见这群人双目禁闭双手合十,一脸懵地走前来。
大师兄问,“师父,我们这么多人,这几日是否要去山下找家客栈,我和二师弟先去安排此事......”
玄平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们,走到塔前,一掌推开了门。
与大家想象中庄严肃穆的古塔不同的是,里面一派舒适,好似某闲情雅致的府邸。
门开后正对面是一处带有透光青竹纹隔断的圆形拱门,通往绿原小丘的庭院,右侧是间开放的茶室,梁上两端垂挂透光竹帘,可以望见古塔后的庭院,树下一座座小绿丘,溪水从高往下缓流,流进茶室的蓄水池中。
完全是一副隔绝世俗,修身静心之地,哪有古塔该有的庄严感。
“就住这。”玄平轻车熟路走到茶案前拿起瓢,去到溪水旁,打了勺回到茶案前烧水泡茶。
众人:“......”
他们刚刚在拜什么?
二师兄支支吾吾说道:“这是不是被改了。”
玄平抬起眼皮,“还不够明显?”
原先是处荒废之地。
谢延走到茶案左侧坐下,在几个瓷罐中嗅茶叶香,最后选了个今日心仪的递给玄平,而后起身走向一旁琴室,将背后的琴搁上,波动琴弦,悠扬琴音伴随溪流清新自然。
二师兄:“门口那两铃铛。”
他刚刚可就是看那两铃铛,只见晃不闻声,尤为神奇,这才拜的虔诚。
玄平边取茶叶边丢了句,“叮叮当当吵死,拆了。”
众人:“......”
发现了,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养老之地。
二师兄见这场景惊呆了。
这是那个没钱的文心道搞出来的东西?
自言自语道:“我这要种多少个苞谷。”
玄平悠然自得吹了口茶:“不多,也就几年。”
二师兄:“......”
明白了,控制人数是因为地方不够住,要找武力强的是因为要看门。
玄平看在二师兄种了这么久地的份上,给他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屋子
及其“上好”——最顶层,每日都得来回爬楼梯。
风景是不错,只不过每天在木桩上打打杀杀,腿都快断了,还得爬楼,几乎是四肢触地挪上去的。
这哪是历练,这分明是换个地方折磨,还不如种地呢。
……抽签决定轮流守夜,今夜是白珝,作为她狗命的监护人,栾熠自然也来了。
白珝找了根木桩一跃而上,面对古府门的方向,坐在木桩边缘两腿悠哉晃荡。
栾熠双手交迭笔直站在离她身后几圈外的金柱上,衣随风摆,襟带飘舞,一派威风。
两人,一个目光似剑紧盯府外,余光偶尔赏个山景。另一个该干活的,却在对着漫天星辰正大光明开小差。
时不时还数起星星,声音不大,却被风卷到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