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四周已被清的干净,领路的师兄离殿八丈远就停脚了,留下一句。
“师妹,你这身打扮,这婚说不定还真成不了。”
文心道的弟子是所有门派中最自在的,性格自然是开朗,修炼也有较高觉悟,并不像外界看来的是一群庸才。
同门弟子对这“不受宠”的白珝,多是怜惜的偏爱,自然也是不想她被嫁走,所以她要穿这身来时,一个拦她的都没有。
白珝与沫沫并肩走在去往文心殿的长廊里。
师父不让其他人靠近,沫沫回望时,师兄已经回头离开了。
“就我们俩?”
沫沫有些不明的来回指了指二人,忽然止步不前。
白珝见她停下,“你做什么?”
沫沫退后一步:“叫的你去,也没叫我啊。”
白珝挽住她的胳膊往前拽:“这不就是默许你去的意思么?要是不让你去,早把你轰走了。”
沫沫抵抗向前:“等等等等,不会那太子要娶两位吧,我可不嫁,别别别,师姐你别拽我。”
“等等等等,师姐,我的好师姐,你看看你穿的如此……”
白珝眉角一挑,横眼扫去,透着威胁之意:“如此什么?”
沫沫咽了口唾沫,两手一拍:“如此得好!”
白珝满意点头:“嗯,多谢夸奖。”
沫沫泪珠子在眼眶打滚:“不是不是,师姐你饶了我吧。万一他们说你不懂礼数,师父,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随时蹦出个什么鬼点子谁知道啊,万一把我拉去嫁了怎么办。”
白珝不理会她,沫沫想了个法子,又道:“要不,要不这样,咱们两个把衣服换了?”
白珝停下:“你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宽衣解带?”
沫沫不好意思的搓鼻:“那……人生在世为了保命,那、那也不是不可以。”
白珝翻了个白眼:“不行,走。”
沫沫被又拉又拽,眼看离大殿越来越近,实在没辙开始像泥鳅一样撒泼。
白珝虽说不勤修炼灵力稀薄,但上树下河武力倒是不少,力气大。
“怎么,你不想嫁,你倒是想我嫁。”
沫沫听得震惊,“你这话说的好像原本要嫁的人是我。无耻,你无耻!”
白珝打感情牌:“那你就忍心我嫁过去?”
沫沫无语道:“那你也不能娶人家太子啊,再说了,你这么多鬼点子嫁过去肯定吃不了亏,我就惨了,你看你和师父我一个都惹不起,我害怕,我进去了多半是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你忍心吗?你忍心吗?”沫沫凑前逼问。
白珝往后缩,躲开她的脸,伸手钳制住她,拉着往前走:“那你就忍心我受苦受难?”
沫沫:“忍心!忍心!”
才吼两声又怂了。
“别啊别啊!!!”沫沫无论怎么扭动都挣脱不开白珝的手钳子。
距离殿十来步前,白珝松开沫沫。
“行了,小没良心的,到门口了,你再闹腾里面可就听到了,我自己进去,在这等着我凯旋归来。”
白珝一撸袖子,双手环胸,得瑟说道。
她倒要看看这雪国太子是个什么东西。
沫沫拉住她。
白珝看了眼她的手:“做什么?你要一起去?”
沫沫摇摇头:“你确定不换身衣服?”
“换什么衣服,没必要。”
“师父很凶的。”
这事她又不是只知道一天两天,但还不是一样皮,不受宠就不受宠。别人都是自由如风,她就是个囚中鸟。
沫沫昨日回来还在给她抱怨,要不是怕她一个人第一次出宗门死外头,她才不会跟着去呢,回来被师父一顿臭骂。
白珝耸肩两手一摊,不以为然:“多骂几次有什么关系。”
拍拍沫沫的手表示安慰,白珝独自朝前走。
殿内聊得甚欢,白珝还差几步才跨进门就已经听到了声音。
“玄宗主,孤就不绕弯子了,你想让弟子来琼芳国修炼不是不可以,但修炼的人数我要控制,地方我要控制,这个事我们之前在信件中谈妥了。只不过,玄宗主为人不道德了些,你搪塞给我的弟子,我也打听过,你不喜欢她。”
琼芳国主似落了粒棋,平淡地说道。
许久没有等来玄平的回应。
白珝心里也没什么波动,一脚跨进了殿内。
玄平的声音碰巧响起:“雪主有所误会,珝珝是我最喜爱的弟子,没有之一。”
听起来没什么肯定的语气在里头,倒像是在思考棋下在何处,思考出来了,下子时才想起没回话,漫不经心随意抛了一句。
白珝抬一半的脚顿了下,踩进殿内,朝里走去。
“珝珝来了。”
玄平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专注在罐里挑一粒有光泽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