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白珝又骂道:“我们收钱了吗?我们也没收钱啊,就因为你来求,他想都没想就让你带路,昨日才爬了这坑洼山路,今日又来。没效果?治个病效果有那么快吗?你倒是再等等啊!她断气了吗?”
白珝两手环胸怒视他,侧首问栾熠:“你说是不是。”
栾熠嘴角带笑:“娘子说的是。”
白珝满脑子气,就听到个是,就又回正头怼道:“那你说还治不治?治不治?”
中年男子看着怀中的娘子,额上是血嘴中也是血,气息也比开始浓了些,他弱声道:“治。”
白珝眉角一挑,瞪着他,冷哼了声:“栾熠,治病。”递出针包。
“是。”谨遵娘子之令。栾熠接过针包坐了下来。
“再抱怨就不治了。”白珝丢给中年男子一句就往屋外走,带上了门。
又回到方才的位置坐在阶梯上,把头埋在臂窝,还在不满。
这些人,治好了说他神医,治不好要说他庸医,又求他又要骂他,这受的什么气!这么多年这种事肯定不少,那每个人病都不同,有些一下见效,有些十天半月的。没马上好还要被骂,那些人伤好了也不见会回头道个歉。
白珝生了半天闷气,过了一会儿,她就听到屋里扑通一声,膝盖骨磕地声,随后就是那男子一声声道谢和道歉。
她推开门进去,栾熠站在一旁用水洗针,洗完拿出怀中帕子一根根仔细的擦,再放回针包中,完全无视中年男子一个个响头。
白珝冷哼一声也不想去扶了,算这个人有点良心还知道给方才的无礼道个歉。
她坐回桌边,翘起二郎腿,慢慢喝茶欣赏着栾熠收针的模样。
见他转身走来,便为他添了杯茶移过去,坐下时,他顺手就端起来喝了。
“村中这病什么时候出现的?”栾熠抿唇问道。
床上娘子转醒,中年男子扶起她,坐在床边说道:“快半月了。已经死了好几人了,大伙都说这病会传染,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去预防,弄得人心惶惶,在家待着都不敢出门。”
才半个月?这鬼气出现才半个月不到,昨日绑她那几人说这离鬼都近,颠簸一路,她早晨被绑黄昏才到,十几时晨的路,城中没听到过,就这村闹鬼?可闹鬼鬼气怎么会才出现半个月。
白珝:“这村夜里闹鬼吗?离鬼都很近?”
“离鬼都不近要好几日路程呢,那方圆百里都荒无人烟,不过就是一道道传言传的神神鬼鬼。但这村确实是比其他地离鬼都要近,闹鬼这事也是这半月才出现的。”
“这村也因为离的近,来往的人不多,过得日子也是苦,这半月来搬走了不少人。我们开个面摊生意谋生,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
中年男子似乎还在为刚才无礼感到自责。
栾熠除了叫他再打喷热水来后,就一直没有再理他,一眼一句都没有,磕头道谢道歉,他头都没扭一下,冷着个脸。
中年男子说道:“今日早晨,黄老头在我摊位买面,说他最近浑身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被染上了怪病,我看他有些症状和我家娘子相似,我就告诉了他,他吓掉了魂,说要马上去城里找那名神医,才扭头他就见到你在街对面一家家买蜂巢糕吃,你后来买那糕不就是他告诉你地方的吗。”
栾熠:“……”
“黄老头见人就说神医啊是神医,他是我们这唯一去过城里的人,好多人都听他说过可治百病神医的事,我也就半信半疑跟了上去,可快到我的时候你着急走了。”
“我就又去卖面,黄老头回过来买面时说就那几下,什么症状都没有了,现在浑身轻松,我也是太着急了,打扰了你和你家娘子用膳,方才也太过无礼,哦对,外头那只鸡你们带走吧做为歉意。”
白珝:“不用。”还带只鸡走,她可不会做。他们生活本就不好,怕是指望那几只鸡生几个蛋,勉勉强强维持生计。
中年男子又道:“那我给二位煮碗面吧。”
他怀中那娘子亦是说道:“多谢神医救命之恩,我们这屋里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报答,两碗面还请收下吧。”
栾熠看向白珝,白珝同时也看向栾熠,似乎都在征求对方意愿。
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一碗清汤面。”
中年男子笑道:“两位真是天作之合啊。”
娘子道:“郎才女貌,快快煮碗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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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珝:“……”她是想着一整碗她吃不完,她就吃几口,多了浪费,和栾熠吃一碗够了。
栾熠:“……”白珝胃不好,吃太油会闹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