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护都卫跟着赶来,等待栾熠的旨意,“殿下。”
栾熠侧眸道:“你去叫上太子与子敬,我们收拾好立刻启程,陶治远同他说一声,让他明日再走。”
他们连夜走了,至少还有人留下来解释一番,陛下驾崩可不是小事,很容易引起慌乱与□□,各方不服东朝管制的组织也会浮出水面,趁机捣乱,现在一时半会可没空搭理这些事。
栾熠嘱咐一句:“低调行事,顺便去找几匹马,一会镇门汇合。”
“是。”暗护都卫应了声,便去执行栾熠派下的任务。
栾熠则是横抱起白珝,关上了屋门,他坐到床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指间汇起灵力,穿进她发间,暖意从头梳到尾,逐渐将湿发变得干燥。
白珝望向他为她认真束发的脸:“你怎么回来了。”
“没走。”他凑去蹭了蹭她,解释道:“陛下驾崩,我们要尽快带太子赶回。”
他离开浴室前,为她保持了恒温,本是想让她再泡会放松片刻,先去唤太子,再回来找她。
可又怕她离了他的味道,醒了找不到他,着急。又怕她沉睡,浴桶壁靠不住滑了下去,呛水。所以立刻折回,选择先来找她,交代清楚事情。却见她落寞背影,连忙抱起来解释一番前因后果,以及他的猜测。
忙前忙后替她梳发更衣,收拾行囊,一切妥后,才牵她往镇口去。
第50章 惟有4
连夜赶回东朝城, 栾熠令子敬回暗护都召集侍卫加强对城里的暗中防护,派了几人先带太子回宫,独自带着白珝先回了玉兰府。
栾熠牵她入府,穿过两排紫玉兰树, “珝珝, 我这几日会在宫中帮太子处理好一切, 等我回来接你,我们一起回文心道, 之后便不再回来了。”
他停步在屋檐下的水音铃旁, 两条织带随风飘荡纠缠,带尾挂在他发顶钗的木枝头上。
白珝笑道:“你这是真打算嫁过去?”
“一直是这么想的。”他的吻落在她发端。
白珝:“我知道了, 你在宫中多注意休息, 别太累了。”
抬眸时瞧见木枝上的飘带, 伸手去够,但他太高了, 踮起脚也够不着。
栾熠垂眸瞧见她费劲抬手的样子,怔了下, 她的眼眸清澈,里面倒映许多美好之物。
飘带尾部轻扫他的耳尖, 酥酥麻麻的痒,知道是那不听话、无论解开多少次都会随风而起, 缠住不散的两条织带挂在了他发顶的木枝上。
明明自己抬手手指一勾就能轻易取下的事, 却默不作声低下了首,让她凑上来帮他取下,嗅见玉兰花丛中属于她的淡花香。
“真好闻。”
白珝勾下织带后, 抬起的脚跟才沾地, 又被栾熠一把搂腰拎了进来, 贴着他。
“你说什么?”她不明问。
栾熠在她额间一吻。
“我说我知道了,会很快回来找你。”
白珝揭穿他:“你方才说的是真好闻。”
“你听见了还问我,是想在听一遍对吧。”他凑到她耳边,声音撩人,气息温热,“我的珝珝真好闻,等我回来,我们成亲。”
话音落时,恶作剧般舌尖在她耳垂刮了下。
白珝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你不是着急去宫中吗?”
栾熠:“坐皇位的又不是我,我先把你安顿好。”
他松开禁锢她腰的手,牵着她往里走去,让前来拜礼的小厮去膳房端来膳食。
“我去帮你收拾屋子,吃完饭你休息会。”
白珝被他摁坐在餐桌前。
他说完后独自往后院去,前脚刚走一会儿,膳食就摆了上来,分明是早有准备,只等她坐下。
一路上来他控制马儿走得很慢,怕她颠簸。陛下驾崩这事又十分着急,他便令子敬尽快带太子赶回,原来除了让他去暗护都,还让他来了趟玉兰府准备她所喜欢吃的东西。
份量不多,菜式倒是有不少,吃起来没压力,又能品尝到不同的味道。
白珝无奈浅笑,扫视一圈后便起了身。
栾熠来到白珝屋中,放下手中行囊,第一件事便是从怀中掏出几片皱碎布。
摊平后,布上有图画有文字,他眼底带笑,指腹摩挲了片刻,取出花瓶中枯萎的花搁放在台面上,单手抱起花瓶,将碎布藏了进去。
转身之际,他余光瞥见有个身影站在院子里,侧首而去,白珝抱着紫玉兰对他勾起红唇,淡淡一笑。
两人就这么呆在原地相互对望。
心中不约而同道:被发现了。
一个绘画,一个藏画。
一个对视,两人又不约而同,心中知晓,却不打算言说。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也没有什么说出来的必要,保持这样的氛围挺好的。
白珝抱花走来,淡定地说道:“是时候换些新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