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咳了声,不知道怎么接,想了会说道:“珝兰仙尊自那之后,夜里怕黑,很多时候都是沫沫陪她。”
栾熠眯眼,他方才那话不带任何埋怨语气,只是平淡一问,姜修就着急为沫沫找补。
“知道了。”
沫沫进到浴室里与白珝说这事,白珝只是简单发个气音回她,至于说了什么她是一句没听进去,困得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白珝睡过了头,头顶是栾熠平缓呼吸。
看着窗外照进屋的大太阳,白珝一下惊醒。
怎么今日连他都睡过了,忘叫她起来。
刚准备掀被子下床,才动一下,就被栾熠捞了回来。
“天尊寿宴,他们回天了。”
知道白珝昨日肯定一句没听进去,他闭着眼,下巴在她发端蹭了蹭,拥紧她。
“再睡会吧,几日都未睡个好觉。”
其实是他许久没这么抱她入睡,他怀念以前的感觉。
在一个清晨,醒来后,再舒服睡个满足的回笼觉。
白珝也确实犯困,在他怀中翻个身,缩成一团,往胸口拱了拱,找到个舒服的位置,木香包裹着她,再次阖眼安睡。
栾熠睁开眼,掖好被子,五指插|进她发间,慢慢捋顺她的发,铺在身后,防止她压到扯疼了。
如回到百年前,每个动作都如此娴熟自然。
怀中的人就似一块白净暖玉,蒙蒙温香隔着一层薄衫透出,不再是他无论如何都捂不暖的人。
……再次醒来后,他们在文心道里闲逛,被玄平喊了去。
大殿中,玄平没个宗主样,懒散地坐在大喜红字前,撑着脸,另只手指尖在扶手上顺溜的五指弹了弹,指尖砸得脆响。
阿齐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大殿中就他们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说话。
白珝被玄平的视线盯得发毛,忍不住道:“师父,什么事啊。”
盯半天了,从他们挽手跨进来开始就没开过口。
白珝手都松开了,和栾熠也拉开一步距离,他还不吱声。
玄平抬起手,手指指着白珝朝栾熠的方向扒了两下,让她站回去。
白珝又站回他身侧。
玄平手指卷了两下。
白珝不明所以,心中猜测。
挽?挽手?是这个意思吗?
她两根手指夹住他的袖子,慢慢往上爬,撇看玄平神情,见未变,她一下攥住栾熠的胳膊。
对、对吧,是这个意思吧。
玄平看了会后,点了点头。
白珝也不知他这又是个什么意思,下一刻玄平冷冰冰的话就丢了出来。
“滚出去。”
白珝:“……”
所以叫他们两个来,就是为了听一句滚出去?
他心里舒坦了?
玄平又强调一遍,“是滚出文心道。”
白珝:“师父?”
玄平侧仰头,不屑冷哼,翻了个白眼,斜看白珝。
“想成亲?”
白珝点头:“想。”
“我见过他师父了吗?”
白珝愣了下,看了眼栾熠后,摇头,“没有。”
“明白了吗?”
“………”白珝:“……没有。”
啥意思?真没明白。
“要订日子就得两方一起订,这回明白了吗?”
白珝似懂非懂,点下头又摇下头,“懂了。”
玄平挥手,“懂了就行,滚吧。”
白珝回身,小声问栾熠:“所以师父这是同意了?”
栾熠:“是,我会尽快处理好。”
“嗯嗯。”
一脚刚落在外,玄平的声音在身后再次传来。
“现在收拾东西,滚。”
白珝心里高兴,挽着栾熠就朝外跑,“滚滚滚,我这就快滚,哈哈。”
阿齐站在一侧说道:“师父能不能改改口头禅,老叫别人滚滚滚的,多不好听。”
玄平横他一眼,“你最好快点滚,不然我抽死你。”
阿齐见玄平一把握起拂尘就要扇他,麻溜的跑了。
“师父,抽死这话也不文雅,我们可是修仙门派……”
“我斩了你。”
玄平一拍扶手作势追了出去,站在山头,他停下步子,手中拂尘搭在臂弯,目送白珝踏着轻快的步子,脸上挂笑拽着栾熠下了山。
她身旁的人,紧跟她的步伐,陪她笑陪她一同跑下山。
而阿齐站在玄平身后不远处,回了头,他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烈阳之下,玄平孤身只影,显得落莫又沉重,仿佛并不想她离去,却还是选择放她高飞。
白珝竹屋都没回,拉着栾熠出了文心道,在镇上买了匹马,快马加鞭往东朝国去。
栾熠知道她着急,所以偷偷用灵力,加快了马儿奔跑的速度。
远远看见城门前虚影,是东朝守门侍卫,近了后发现不对劲。
白珝:“怎么是暗护都的人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