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发出的一声,带着厚重的信任。
她愿意再次相信他,相信这个不盖章的誓言。
“我们出发吧,我摘花,你钓鱼。”
栾熠鼻尖在她脖颈蹭了蹭。
白珝觉得痒,笑了两声,缩了缩脑袋,躲过他的鼻尖,却被他扣住后脑压了回来,两瓣沾了泪的凉唇印下,白皙的脖子下藏着一道两指长的疤,他深情吻着疤,回应道。
“好。”
半山腰时,他们分了两路,白珝继续下山去摘花,栾熠却在往湖的方向走了几步后掉了头,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同下了山。
计划先去砍竹子做个新的竹筏,跟着白珝走了一路才发现,原来紫玉兰树就在竹林后。
他一袭淡色紫衣,阳光下微泛鎏金如同水纹,站在高大又挺拔的青竹边,清幽雅致,丝毫没有血味戾气。
竹林后是一片绿色山坡,种了一颗朝天伸展花枝的紫玉兰树。
他目中柔情,望向树下踮脚抬手勾花枝的白珝,挪不开眼。
她在挑选生得好看的花,将他们折了下来,抱了一满怀,回头时,手上松开的树枝弹回摇拽,不稳的紫花落了下来,砸在她的头侧,顺着被风拂起的发,飘落在地。
栾熠对她勾唇一笑,白珝便朝他奔来。
她跑得很快,怀中的紫花颠落几朵,掀起的白裙撩起紫玉兰花,抛向空中。
“你喜欢吗?”她递上花。
他躬身嗅了嗅,对她笑道:“很喜欢。”
“晚上插|到花瓶里。”
“好。”
“话说,你怎么跟来了?”
“竹筏……坏了。”
白珝看向竹林,眉眼扬起笑说:“那要找结实的藤蔓才行,我知道哪里有。”
栾熠:“那一起去吧。”
湖边……
栾熠挽起衣袖,蹲在地捆紧竹子,白珝在一旁为他递上藤蔓。
很快新的竹筏便做好了,他们将湖面旧的竹筏勾到岸边,小心摆放在一侧。
随后又去钓了鱼,栾熠一人抢在白珝先,揽下所有活,拾木枝、做木架、生火、烤鱼,他有条不絮做好了一切。
白珝双肘压在腿上,托腮目不转睛看着火光照亮他的脸。
天逐渐黑了,树下昏暗,月色却还是偏袒他,艰难挤过树梢缝隙,只为在他身上洒上些许。
就连她随意折来,为他贯发那根暗色的木枝,枝头都泛了光。
感受到她的目光,栾熠侧首看她,“怎么了?”
白珝痴迷,“你真好看。”
栾熠欣喜低笑,“希望你永远看不腻,我的脸。”
白珝托腮勾唇,呆呆摇头,“看不腻,越看越喜欢。”
“好了,来吃鱼吧。”他起身走去,递过鱼,闭着眼,唇在她发间一吻,“我的珝珝。”
白珝接过鱼,抬起头,她的吻印在他的下颚,也接道:“我的……夫君。”
栾熠有瞬慌神,随后便是心中满足的欢喜。
他单跪在她面前,揽上她的腰,扶着她的后脑,吻上她的唇,贪婪地吸|吮她的味道。
直到二人间温度飙升后,才放过她,扶她起身。
栾熠:“试试我的竹筏够不够结实。”
这回轮到白珝顿住,脑海里飘过某日他们一夜疯狂的记忆,那轮天边明月,想清冷一身又任由薄云纠缠,染上朦胧。
白珝羞涩道:“你说什么呢。”
虽然她想,但这话实在有些撩拨的她接不住。
栾熠看着她脸颊肉眼可见的通红,才明白过来她想歪了。
逗趣道:“珝珝想到什么了?不妨同我细说。”
使坏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朵,却又故意停住,热气轻喷,剐蹭耳蜗。
白珝左耳如同点了把火,烧得滚烫。
“我……我是说吃鱼,我们吃鱼。”
往一侧移了半步,拉开距离,举起鱼放到他唇前。
“吃、吃吗?”
栾熠垂眸看了眼,勾起唇,“吃。”
白珝见他咬了口鱼,拎起裙摆,带着她的鱼就跑向湖面竹筏。
一脚踏上因为紧张滑了下,差点摔倒,一只筋肉分明、结实的手臂,将她捞到怀中。
“慢些。”
白珝红着脸,规规矩矩,板直腰杆,坐在竹筏边。栾熠圈住她腰的手,绕前拎住她的裙摆,防止沾到水。
栾熠:“夜里凉,玩一会就不能玩了。”
白珝乖巧点头。这样挺正的姿势僵了会她就累了,不知不觉吃完鱼后,就斜靠在栾熠身上。
她双腿放在水中,调皮踢起水花,唇中蹦出乐笑。
栾熠望着她摆动的双腿出神,有多少个日夜,琼芳城的后山里,他们并肩坐在船头,他在渴望它的摆动。
幸运的是,今夜明月皎洁,清风偶尔掠过,没有下雨。
她的发尾掠过他的鼻前,留下一抹兰花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