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修剪花枝,再把它们插在花瓶里,放在窗前。
从此孤冷的空景,多了紫花陪伴,风来时,带着淡香,较细的花瓣会卷落在深色地板上。
“我也有惊喜给你。”
白珝拉着他往外走。
半山腰的屋子才刚进到眼中,他就不愿意再走了。
栾熠倏然止步,“来这屋做什么?我不住这,你是要分房了吗?”
她不能收了花还把他赶走啊。
白珝硬是拽着他走,“不分不分,我们去湖边,没说分房。”
栾熠半信半疑跟着她走,直到远离他的屋子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弯腰一把捞起白珝,抱在怀里颠了颠。
“你突然抱我做什么?”
“想抱就抱了。”
白珝搂着他脖子,“没看出来,你这么无理。”
“什么样叫无理,我还可以更无理,如果你敢赶走我。”
她怎么总感觉他有点患得患失,每日夜里她都会被他搂进怀里,有时她醒来,发现那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他还在睡梦中。
白珝捏着他耳尖,“我不会赶你走。”
他们走在悠长的林间小路中,路边微闪荧火,照亮了路。
风吹起她的裙摆,栾熠道:“你今日怎么穿这么少,冷吗?”
白珝眯起眼,嘴角忍着笑,“不冷。”
走出蜿蜒小路后,前方烛火摇晃,倒映在水中。
白珝拍拍他,“放我下来吧。”
双脚得到自由后,她奔向前方,月色倾泻在她飘起的白色薄裙上,隐约间可见她纤细的腰肢,她走进一片树荫,一半身是烛火微晃的暖光,一半是月光的清冷,她对他招手。
那一瞬,犹梦牵绕,他心悸动,许就是一眼万年。
每靠近她一步,就像是一场再也不想醒的梦,梦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有,可有她就够了,他一步步走去,从此溺毙于梦。
白珝搂上他的腰,扬头看他,那双眸中是银月的柔光。
她抿嘴一笑,指着湖面,“你看,我给你准备的。”
他顺着看去,竹筏漂浮在水面,两端点着红烛,烛火旺盛,站在此处,他仿佛能感受到传来的热感。
“我的花,看来不值一提。”
白珝勾上他的后颈,踮脚吻他,“你种的紫玉兰,世间无价。”
她松开他,侧身面对湖,“这是我给你的惊喜,也是我给你独有的烂漫。”
侧首望着他,“你喜欢吗?”
栾熠嘴角上扬,“我很喜欢。”
白珝褪去外衣,留下薄薄的里衣,一步步缓缓走进水中。
这处的湖不深,都还没到她的胸口。
脚尖碰到湖水时,凉意窜上身,她尽管克制,却还是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珝珝,夜里湖冷。”
他上前两步,拽住她的手。
白珝扬头对他笑,推下他的手。
走进水中,停在竹筏前,她取下发簪摆在红烛下,转身对岸上的栾熠道。
“栾熠,来爱我。”
栾熠瞳孔猛地一震,她说的很轻,可这音一声不落飘进他的耳中,就好像有根线,她在那端勾勾手指,他就会不由自主顺着线去。
白珝见他怔在原地没动,“你不是说湖里冷吗?你来,我就不冷了。”
她的乌发|漂浮在水面,薄薄的里衣早贴在了身上,她如同月色下不染污秽的白莲。
栾熠着魔般,没再劝她上岸,也跟着去了,他停在白珝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碰她的发,指腹摸过她的眼角。
白珝十分大胆,扣住他的头,自己吻了上去,毫无技巧啃咬他的唇。
她这一主动,便再一发不可收拾。
栾熠反客为主,拿下她的手带到自己腰上,他束缚住她腰,一手摁住她后脑勺,肆无忌惮想要让这白莲沾上红尘世俗。
明明水是冷的,但二人间染上温热水雾,白珝两眼迷离饱含醉意。
栾熠松开她的唇瓣,给她喘口气,随后抱起她放到竹筏上,他站在她两腿|间,一手扶她腰,一手稳住竹筏不会漂走。
四下无人,只有彼此。
是一场很美的意境,月色与烛火下他们吻住了自己的一万年。
风拍树叶沙沙作响,树枝划在水面,掀起波澜,湖面此时映着世间美好万物,它能完美呈现。
水面的浪花一刻未停,白珝已不知自己何时回到的水中,她头侧枕于搭在竹筏的胳膊上,两眼含雾望着红烛一圈圈光晕,烛火总是会因水面的不平,飞起火星。
再后来,她也不知自己又是何时仰躺在竹筏上,她望着那片天,薄云似纱,将最圆的一轮明月展在夜空,她想伸手去触,却被一只大手握住,带到他的颈后。
情到深处时,那是她唯一能借到的力。
他吻过她的所有,一遍遍用沉醉的嗓音对她述说他想维持万年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