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她和艾艾都能吃到两份喜欢的肉和菜啦!
艾蒂笑脸绽放,鼻翼间稀落的小雀斑,在此刻也格外可爱。
小娜娜看了她一会,忽的张嘴大声道:“嘿嘿哈。”
艾艾跟娜娜笑了,娜娜也给对艾艾笑!
于是,艾蒂笑的更乐了,小娜娜的嘿嘿哈的声音也更大了。
边上的白鸽和夜莺看着这幕,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温和。
夜莺:“年少的小闺蜜,真好呢。”
白鸽不可置否:“只希望,往后也和现在一样,那才是真的好。”
历经岁月洗礼的友谊,才会闪耀出玉石般的光芒,经久弥新,方才珍贵。
同时,天空中悬挂的巨大邪眼,以及小幼崽手边的乌鸦,也看着这幕。
似乎是听了白鸽的话,赤红的眼瞳转动几下,和乌鸦的视线一起落在了艾蒂身上。
没人注意到,乌鸦脑袋上,小娜娜曾经遍寻不着的第三只眼睛,在黑色的细羽下悄然张开。
正在听小娜娜讲多目恶种的艾蒂,只觉浑身一僵,森冷的寒气从脚底涌到天灵盖,叫她小脸唰的就白了。
尤娜娜正在讲:“艾艾,我跟你说,有恶种要和你说支配的话,你不要答应,那只很多眼睛的恶种就很坏。”
说到这里,她发现艾蒂脸色不好,伸手去摸了摸:“艾艾,你害怕了吗?你的脸好白好冰啊。”
白鸽和夜莺听到这话,连忙上前来,准备带艾蒂去看医生。
乌鸦的第三只眼睛合上,隐没在黑羽之下,毫无痕迹。
艾蒂猛然回过神来,她虚弱的摆摆手:“没事,不用去找医生,我去外面透透气就好了。”
她摇晃着走到门口,鬼使神差之下她回头。
那一眼,她又看到蹲在尤娜娜身边的黑乌鸦。
她忽然想起,每一次视线从乌鸦身上挪开,就会不自觉的忘记乌鸦。
周围的人,居然从没怀疑过这有什么不对,这简直细思极恐。
一瞬间,艾蒂再看乌鸦,只觉那身黑漆漆的羽毛,每一根都透着妖冶和不祥。
她逃也似的跑出病房,甚至没有勇气回头提醒尤娜娜。
一如保育院当时,尤娜娜被鼠群围困,她捡起木雕小神像,转身就跑的那刻。
这一次,她又落荒而逃了。
“嘭”,病房门关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病房里的三人,转头看着房门都怔了下。
艾蒂,这是怎么了?
白鸽和夜莺隐晦的对视一眼,她到床边坐下,刚好挡住了房门。
看着面前嫩气的小幼崽,湿漉软乎如狗崽的眼睛,想起她为自己所做的事,白鸽心口软的一塌糊涂。
“小姐,”她抬手,理了理小幼崽额前细发,“你不必为我做那么多,我支配恶种多年,早做好了心理准备。”
单边眼镜下,是柔到要命的眸光:“本是保护小姐的,现在却连累小姐住院,是我的……”
“白姨,”小幼崽右手捉住白鸽一根手指头,“白姨对我很好,恶种很坏,白姨以后不要支配了。”
小幼崽年纪虽小,可却很明白谁对自己好。
凡是对自己好的人,娜娜也想要对她好。
白鸽勾了勾嘴角:“嗯,不支配了。”
她很清浅的笑起来:“我会保重身体,给小姐当一辈子的管家。”
她这一辈子,前身什么都经历过了,纵使死亡也是有过的。
但后半身,白鸽突然想要好好顾惜自己,小姐才五岁,她只有健康的活着,才能给小姐当很久很久的管家。
“嗯!”小幼崽点头,黑瞳清澈如山泉,“拉钩钩。”
她比划出小指,伸到白鸽面前,非常郑重认真的说:“艾艾说,只要拉了钩钩的,就是说好了一辈子不变,谁变谁是小狗狗。”
说着,她还汪汪的叫了两声。
白鸽失笑,不过她还是伸出小指,勾住那节短短的、细细的小指头。
两根手指头勾连在一起,在白色洁净的病房里,在斜射进来的暖阳光束里,达成了时限为一生的约定。
——我,白鸽,会给小姐当一辈子的管家。
乌鸦歪头,视线落在勾连的两根小指上。
乌鸦看了好一会,豆豆眼闪过微光,它又看向对这个仪式,似乎非常重视的小幼崽。
乌鸦陷入了思考。
至于,祂的思考内容,暂且无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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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逃到外面的艾蒂,站在阳光下好一会,她适才感觉就手脚暖起来。
她呆了呆,有那么片刻,竟是想不起刚才是怎么回事。
医院的花园里,放眼望去满眼绿植,稀稀落落的都是在这家医院疗养的神选者。
这是一家,专门为神选者服务的医院。
艾蒂坐到白漆长椅上,扭头看向左边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