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机会是留给有准备之人的,今天晚上也许就能成事。
所以她痛痛快快的应下了,叫春温快去休息,这里的事情都交给她去做。
春温好像没弄明白她的意图,哈欠连连,道:“我太困了,就不在这守夜了,今天晚上就你一个人值班,你要机灵点,少爷喝了那么多酒,半夜如果要吐,你要及时赶过去伺候。”
淡月笑眯眯的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这天夜里,淡月进进出出,不停端茶送水。
孟扬少爷酒品很好,醉的一塌糊涂也只是囔囔着喝水,并不撒酒疯。
淡月跪在床沿,用一条干净的帕子擦拭他额头上的汗。
如此的剑眉星目,她看的有些痴了,忍不住用手去抚摸他的眉目。
这是她从小就仰慕的少爷啊,她的心上人,她的水中月,镜中花,只是这么看着他,淡月的心脏就砰砰直跳。
从心里渗出一股既甜蜜又痛苦的感觉来。
她垂着脑袋,想把樱唇送过去。
一豆残灯,跳跃的烛火的映照出越来越近的两道人影。
淡月玉手轻轻解开衣带,正欲行事,却听到长喜在外面喊了一声:“淡月姑娘,你在吗?”
冷不丁的喊了一声,淡月害羞极了,只好收起自己的那份小心思,整理下衣领袖口。
淡月连忙系起腰带,用帕子沾了冷水,往脸上擦了几次,这才把脸上的那团火热压下去。
施施然打开门,看到长喜端着一碗汤药,还在冒热气。
“淡月姑娘,厨房煮了一锅药汤,你晚上辛苦了,喝一杯暖暖胃。”
“少爷他还好吧,有没有吐?”
淡月摇头:“少爷睡着了,安静的很。”
长喜笑道:“少爷的酒品一向极好,要不是今晚被灌的猛了,还不一定会醉呢。”
淡月应付着长喜,心里却盼着这个碍眼的赶紧走,可长喜就现在她面前,一直说废话。
淡月只好喝了口汤,一杯下肚,额头发了汗,淡月的眼皮上下打架,她也有些撑不住了,斜靠在门前眯着眼。
天边露了鱼肚白,一声尖叫划破了绿柳阁的上空。
她惊醒后,第一反应是往孟扬昨晚歇息的侧房冲,到门口时,正好看到春温在关门。
“春温妹妹,扬少爷怎么了?”淡月直觉不妙。
春温绷着脸,面无表情:“你在外面候着,一会传你进来问话。”
砰的一声,木门隔绝了淡月的视线。
淡月愣住了,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她喝了点汤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没成功对孟扬下手,错失了难得的机会,她心里很是懊恼呢。
楚青手里端着温热的银耳猪肚粥站在屋里,身体发抖,眼角噙着泪。
她出演过宅斗剧,知道一朵白莲花妻子在面对捉奸在床时该怎么样表现自己的委屈。
这场戏本来就是她导演的。
“青青,”在楚青低眉之际,忽然感觉眼前一暗,一道高大的人影遮住了视线,抬起眼角,委屈的眼泪也在那一瞬间流下。
孟扬披着宝蓝色的常服,衣襟大开,一手接过她手里的粥,一手揽着她的腰,慢慢把她引向床榻,哄着她坐下。
“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昨晚虽然醉酒,但是可以保证什么都没做,至于床上的这个女人,我也从未碰过她。”
孟扬用勺子搅拌着散着香气的粥,送进嘴里一口,有点烫,他又放下了,道:“春温,你去替夫人检查一下。”
春温气鼓鼓的掀开被子,被子下有个小小的人影在瑟缩发抖,脏兮兮的辫子,瘦到皮包骨头。
“呀!”小女娃叫了一声,想要把被子夺回去,她身上没穿衣服,吓的她不敢抬头。
“还知道害臊啊!”春温冷声道,“你抬起头来叫夫人看看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比仙女还漂亮,不然怎么就敢爬少爷的床呢。”
小女娃摇摇头,看着很可怜。
可是再可怜也没用,就是这个小丫头,胆大包天,竟敢私自爬少爷的床,搂着孟扬睡了一整夜。
按照规矩,孟扬可以直接打死她,也可以收她为通房或者小妾。
春温揪着她的辫子往上提,这小女娃吃了痛不得已扬起脑袋来。
平平无奇的五官,眉毛淡淡的,鼻子秀致,肤色有些黑黄,下巴都没几两肉,看着很幼。
楚青皱起了眉眼,“这样小,你几岁?”
小女娃扑到地上给楚青磕头:“夫人,仙子夫人,请饶了我吧。”
春温提醒她:“快回答夫人的问题。”
“我叫彩凤,今年十二了。”
看着她那可怜样,楚青有点不忍,叫春温给她披了件单衣,“你起来回话吧,这个天气跪着对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