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忍海部玲才后知后觉,那群人是冲着越前龙马来的。
就像在学校的时候,也会有一群女生在网球场边目不转睛地为越前龙马欢呼。
在忍海部玲的怔愣中,越前龙马开口了。
“那种基础的东西我女朋友也会教,”越前龙马的指尖蹭过忍海部玲的掌心,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他又继续说,“有精力教别人,不如好好练练你的技术,真是差得远。”
一走出场馆,空气都新鲜起来。
忍海部玲还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她的脑子一时间有点发懵。
似乎是发生了一些以前总是该她发挥的事情,但是越前龙马解决了。
场馆的后头,是一片特意种植的小树林。
当夏天来临的时候,有不少人会离开闷热的排球场馆,跑到林荫间休憩。
现在还没到那个季节,也听不见恼人的蝉鸣。
忍海部玲被越前龙马牵着,走出了好远的路,才在树影斑驳间回过神来。
“我现在也有点不喜欢排球了。”
听见她闷闷的声音,越前龙马才停下了脚步,问道:“为什么不喜欢?”
忍海部玲没有回答,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吸了一下鼻子,平常的伶牙俐齿全都跑了没影。
“我现在倒是有点兴趣了,”越前龙马戳了戳她鼓起来的侧脸,“来教我拦网吧。”
“……刚才那个谁不是教你了吗?”
“没听。她太吵了。”
越前龙马就像一个魔法师。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忍海部玲的情绪跑回来,她抬头看越前龙马,嗔怒:“你是笨蛋。”
她的情绪变化坐过山车一样的起起伏伏,越前龙马倒是笑了,嘴上毫不留情地回怼:“你也是。”
哼哼唧唧了一会儿,忍海部玲回身找了棵顺眼的树,指着它说:“你把这个当做球网,拦网的时候手臂要打直,注意角度……”
她一边说,一边举起自己的胳膊,像个字母“H”伫立在那棵树前。
“你就把树上面的部分当做飞来的球,试一下手腕和手掌的角度……”
一个半吊子水敢教,另一个空瓶子水敢学。
忍海部玲一字一句说得非常认ʲˢᴳ真,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年刚开始学习排球的时候,讲得口干舌燥时,才发现越前龙马始终没有回应。
“你听见、啊!”
在她转过身的瞬间,越前龙马欺身上前,以忍海部玲教的手掌姿势压住了她的手腕。
被他的突袭吓了一跳,忍海部玲脚下往后退了一步,被困在了树木和越前龙马的怀抱里。
忍海部玲:“……你干嘛……”
“拦网啊。”
“……这哪里是拦网。”
俱乐部的教练曾经说过,真正的排球拦网是非常有压迫感的,像是铜墙铁壁一般毫无破绽,能从心理上击溃对手——
忍海部玲不合时宜地想到了这句话。
手背被迫抵在树干上,粗糙的触感让她倍感不适,但是手腕上是越前龙马滚烫的手心,足以覆盖过树木带给她的一切感官。
汗液,纹理,他手心的茧。
在她的茫然注视中,越前龙马毫不在意地偏了偏脑袋,反问道:“不是你说的,拿这棵树当做球网来练习拦网姿势吗?”
“那你……压着我干嘛?”
越说话越没底气,忍海部玲缩了缩脖子,干脆低头不看越前龙马那张写满了无辜的脸,拿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这是一个很被动的姿势,双手都被钳制着,唯一自由的脑袋还依赖地贴在“罪魁祸首”身上。
她现在心跳声很大,有点担心被这个坏家伙听见。
偏偏这个坏家伙说话还总是很有道理似的:“你说的要压制对手啊。”
忍海部玲委屈巴巴,只好转移话题说:“你把我的手腕按痛了。”
猛地想起来她刚才拿手腕接了球,越前龙马立刻收了手,还没等他再次检查忍海部玲手腕的伤势,忍海部玲那两只重获自由的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
树懒一样地紧紧缠着他。
隔着并不厚实的衣物,能感觉到胸口那块她嘴里吞吐间带出的气息,满是湿润和凉意。
越前龙马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情绪又变得低落了,明明已经想办法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是最喜欢他抱她吗……
怎么还是不开心。
在他思索着的时候,忍海部玲自己开口了:“我好像是吃醋了。”
忍海部玲环在越前龙马背后的手指互相勾缠着打架,是越前龙马看不到的纠结情绪。
“那个女生很漂亮,又是你喜欢的扎高马尾的类型,打排球也很厉害,”她倒豆子一般把埋怨的话倒出来,“你还和她亲密接触,所以我不开心,我应该就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