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 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玉佩在宋允和眼前晃了晃。
等宋允和看清楚她手里拿的是何物后, 她忍无可忍一拳过去挥在端木恪纯的脸上。她当然认识那块玉佩,那是她亲自挑选给凌韫玉的,凌韫玉从未说过喜欢却一直挂在身上。
她从小到大都未如此粗鲁地与人动过手,没想到第一次打的就是个公主,还把她的嘴角都打出了血。
端木恪纯用拇指摸过嘴角,看到那一抹血痕后冷冷一笑:“宋允和,单凭你打我这一拳,杀你的头你都不冤枉。”
宋允和还要上前,被端木恪纯的两个手下牢牢架住,只能怒喊道:“你卑鄙无耻!你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端木恪纯笑道:“你可是盛亲王的大小姐,我怎么杀得了你呢?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喜欢用别人的软肋来威胁人。”
宋允和红着眼睛怒道:“你用一个怀孕的男子做人质,你不是人!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当皇帝!”
端木恪纯捏住宋允和的下巴,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当皇帝吗?我母皇当年手刃了她的亲姐姐和亲妹妹,而我还是没有杀了端木懿德,也留着端木柔嘉的命。不是我卑鄙,是你太软弱,你有软肋那就活该被人威胁。你若是能干脆不要那个男人和他肚子里的孩子了,让我杀了就杀了,那你倒是个能做大事的人,我惜才,或许能放你一马。”
宋允和一怔,还是咬牙道:“你放过他,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端木恪纯叹了口气,摇晃了一下手里的玉佩道:“想见他吗?我可以带你去见他。”
宋允和用力挣扎着喊道:“你把他怎么样了?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端木恪纯挥了挥手,两个手下反绑住了宋允和的双手,把她压上了马车。
凌韫玉与那可疑的女子交手几轮后腹部开始明显地作痛了起来,他知道再打下去恐怕两个孩子就要出事了,便故意佯装不敌,在她放松警惕以为自己即将败倒,之后又猛起攻势,以白绸缠绕住了她的右腕,一剑朝她的左胸刺去。后者用力一收右腕,已经快要力竭的凌韫玉被带得手里一松,一剑过去只伤了她的左肩,手里的白绸被她斩断。
刚才已经是凌韫玉铆足气力的最后一击,他脚下一软单膝跪倒在了地上,闷哼着捂住了小腹。
那女子捂着受伤的肩膀看着跪在地上的凌韫玉:“没想到你大着肚子还挺能打的。”
凌韫玉抬头看向她:“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冷笑道:“我自然是二公主的人。凌公子,我带你去见你的妻主如何?”
凌韫玉明白了,她先前说的宋允和得罪了二公主应该是真的,只不过她不是带自己去帮宋允和的,她是想要擒了自己来要挟宋允和。
凌韫玉低头看向自己开始隆起的小腹,温柔地轻抚了几下,随后握住脚边掉落在地的短刃,毫不迟疑地朝自己心脏的位置刺去。
哐当一声,两刃相碰。
“喂!”
被扔在马车里的宋允和本还想根据马车行驶的急缓晃动来判断她们要带她去哪里,但她最终不得不放弃,因为马车一直没有停,至少已经疾驰超出了一个时辰。
她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她被拖出了马车,这是一片陌生的荒芜之地,脚下所踏的又是一座山崖。
宋允和转头看向端木恪纯,后者对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在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她皱了皱眉头,但等她看向宋允和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宋允和问道:“凌韫玉他在哪儿?”
端木恪纯冷着脸道:“你从这悬崖上跳下去,我就放了他。”
宋允和转身看了眼山下,一眼望不到底。
“我要见他。”
端木恪纯摇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再也见不到他了,但若是你跳下去,我可以放了他,不然我保证让他死的很难看。”
端木恪纯又拿出那块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道:“这是他贴身带着的,你若是觉得看到这块玉佩还不够,那也行。他肚子里不是还有孩子吗?如果你觉得看到玉佩还不够,我可以差人去把孩子弄下来带给你看看。”
“你!端木恪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宋允和想要上前与她拼命,再次被她的手下按住。
端木恪纯拍了两下手掌,有手下从马车里取出了笔墨摆在了宋允和的面前。
她道:“我要你写下遗书,上头就说你与端木柔嘉刺杀了国师后良心不安夜夜不得安眠,这段时日一直饱受折磨,最后实在受不住了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赔罪。你写完遗书按完手印,然后从这山上跳下去,我就放了凌韫玉,以后也不会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