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元洲还好,上面有个大哥顶着,还可以天天纸醉金迷,霍青行却是家里的独生子。
他身为霍家唯一的太子爷,却对金融理财,管理公司一窍不通,甚至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考大学的时候就跟他爸对着干,背着家里人报了园林专业,没给他爸气个半死。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到处旅游,他是个渴望自由的人,受不了束缚。
为此霍家二老操碎了心,好在霍父身体还很健朗,还能再支撑公司十几年的运转,等到他老了,公司就要交到霍青行手里,他们甚至想过,如果霍青行实在不是这块料,将来就找个代理总裁,帮忙管理公司。
正因为霍家二老宠得厉害,才造就了他如今这样非黑即白的性子,不过好在他本性不坏,人才没有长歪。
路元洲一边和美女调情,还时不时分神观察观察霍青行的情况,看他无意识喝了好几杯高度酒,脸都红了大半。
对方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属于能坐下喝几杯,但谁也喝不过的那种,他今天喊他出来可不是为了灌醉他的,于是伸手将他喝酒的杯子收到一边,让旁边的女孩儿倒了一杯果汁递给他。
霍青行这时候已经有点上头了,但是表面上不显,接过果汁还知道向人说谢谢,女孩儿听到捂嘴一笑。
“你行不行啊?别等下吐了。”
霍青行感觉还好,除了头有点晕,脑子还是清醒的,也听得懂路元洲说的啥,他摆摆手表示没事。
路元洲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已经醉了。
“走,我送你回去?”
霍青行轻飘飘地斜睨他一眼:“你走得开?”
旁边那白裙女孩儿都快嵌他怀里了,霍青行不相信他现在还有心思来送自己。
“这什么话,我当然走得开啊。”
“你算了吧,玩儿你的,我只是有点晕,找个代驾就回去了。”霍青行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过三分,不算晚。
路元洲见他走路还挺稳,站着也不打飘,就同意了。
在室内还好,出了门让夜间的冷风一吹,霍青行就感觉不对劲了,不光外边的树在动,连脚下的路都是动的,胃里还没消化的酒液翻腾得厉害。
他连忙走到一边用手扶着墙,弓着身子呕出几口,晚饭没吃,吐出来的全是酒。
不过吐完总算舒服一些,手机上显示代驾还有十分钟才到,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睡觉。
夜深了,但这座城市的夜晚还是依然很热闹,来蓝夜的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霍青行就靠在他的车上边吹风边看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他总是感觉很热,白皙的脸蛋绯红一片,眼睛因为刚才吐过,还带着湿润的痕迹。
他感觉自己视线都花了,代驾还没来。
十月份的B市已经过了穿短袖的时节,风中传来丹桂的香味,这花的气味总是能香死人,霍青行饱吸一口馥郁的花香,闷得头都涨起来,他举目四望,发现那棵桂花树就在他的左边不远处,嫩黄色的小花结了满树,树下站着一个人,正在看着他。
那人霍青行不认识,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唔,浑身都是黑色的,大半夜往那儿一站跟忍者似的。
他甚至还有心情想,幸亏这花儿是开花早期,要是花晚期,风一吹得落他一身。
那人如雕塑一般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半张脸藏在帽檐的阴影之下,只能看到一点白白的下巴尖,霍青行喝醉了还知道一直看着一个人不礼貌,虽然很好奇但还是收回了视线,这时酒劲已经完全上来了,他撑在车前盖上的手一个不稳就滑了下去,酒精的侵蚀使他行动缓慢,连简单的稳住身形都办不到。
脸快要着地的那一刻他想,今儿这酒算是喝好了。
黑衣男子在霍青行手滑的那一刻就控制不住冲上去了,双手张开抱住了醉得晕晕乎乎的青年。
两个人身体接触的一瞬间,他浑身战栗了一下,苍白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像是有什么承受不住的痛苦,使他搂着怀里的人慢慢跪下来,对方的脑袋歪在他的肩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的颈侧,使那一小块苍白的皮肤都变得绯红起来。
霍青行像是觉得不舒服,哼唧一声蹭着男人的肩膀睁开眼,鼻子里满是桂花味,他有些抗拒地用手撑着面前人的胸口,下意识要爬起来。
小猫一样的动作男人根本不放在眼里,两只胳膊铁铸一样死死地箍在他的腰上,不容他离开分毫。
这人什么毛病啊?
喝醉酒的人脑子里就算再是一团浆糊,也知道此时他俩的姿势不对,你说扶就扶吧,怎么还抱着不放呢。
“你……你放一放啊。”霍青行又想吐了,赶紧拍对方的肩膀让他放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