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既然是秦先生开口,那我们会如实的向上汇报。”
秦深:“多谢。”
警官将本子夹到胳膊里,转过身看向季言,“虽然不用去了,但季先生如果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还是可以随时给我们打电话的。”
季言:“我举报。”
警官顿住脚步回头看向季言,“季先生?”
季言摩挲着手指,抬起头,“当年秦家破产之后,秦绍南禁不住诱惑很快就染上了赌瘾,其实这件事的背后是姜歌与季江勾结。”
“他们找了人在秦绍南的耳边吹风,秦绍南这才被哄骗过去赌的,随后他们又联合了赌场让人赔了个底朝天。”季言轻笑了一声,“只有这样,失势的秦绍南才不会想着东山再起,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秦绍南在这场博弈之中输个精光。”
警官听着季言的话飞快的拿起笔记下。
在季言的声音落,警官皱紧了眉头,有些疑惑的冲着人问出声,“那季先生可知道,您父亲和您继母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爱。”
季言的声音一顿再次吐出声,“因为姜歌当年在酒吧里面最先遇见的是秦绍南,可是秦绍南看不上她,说她脏,这件事在姜歌攀上了季江之后,就借着季江的宠爱,对秦家实施了打击报复。”
季言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全部都告诉了警察,警察对于他的坦诚很满意。
苏警官将手中的本子合上,“季先生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警官,我也想担保一人。”季言抬头看向苏警官,“其实祖母并没有参与这件事,还请你们……”
“据我们调查季老夫人虽然没有参与,但有替他人隐瞒包庇嫌疑。”警官声音一顿,将目光落在季言脸上,“季先生放心,您说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在做调查,如果事情真的跟季老夫人没有关系,我们会尽快将人放出来。”
季言冲着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谢苏警官。”
“没事没事。”
苏警官朝着站在一旁的秦深看了一眼,又将视线落在季言身上,“季先生那你们聊,我就先走了。”
季言目送着对方离开,就将面上的笑意收起,扶着楼梯朝着楼上走去。
疲惫的身体让季言迈步上楼的步伐显得有些吃力,他需要走两步停下来,喘上一口气,再向上继续走。
而秦深就跟在对方身后,亦步亦趋。
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整个别墅内显得十分的安静。
季言在迈步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时,他喘了一口气停了下来。
半晌,他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看向秦深,“挣脱链子已经逃出去的狗,还回来做什么?”
熟悉的低嗤,熟悉的冷漠语调,仿佛是这一年里每日午夜梦回时,听到的话。
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秦深竟是有些怀念。
他害怕对方安静,想让人狠狠的骂他。
骂他无耻,骂他忘恩负义。
秦深敛去了眼底的情绪,迈步走上楼梯,“那是野犬才会干的事。”
“衷心的狗从不需要任何的链子,只要少爷需要,我会永远甘心被束缚。”
随着秦深一步一步走上去,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季言站在原地没动,迎上了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只见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了最初的温顺,反倒是带了一股子极具占有欲的侵略性。
明明口中说着衷心,可这实际上可不像是一个衷心的狗会做的事情。反倒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露出獠牙,想要将兔子吃拆入腹。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季言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伸手扯过对方的领带将人拉近,“秦深,现在是我不要你了,你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滚出去,再也别回来了。”
季言皱着眉头将手中的领带松开,像是丢弃一件自己看不上的东西似的,那双眼睛里染着厌恶,染着浓烈的不喜。
秦深像是被刺痛了一般。
他曾反复的去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再见到季言时会是什么样,这一年里,他在脑海之中模拟了上百遍,可是直到真正的见到人,听见对方决绝的话,他才会体会到到底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痛。
他的眸子凝在对方转过去的身子上,伸出手指一把拽过了对方垂落在身侧的手。
秦深将季言逼退在二楼的墙壁间,将季言一直带着手链的手举到两个人面前,“那这个是什么?”
“你其实……还是在意我的是吗?”
楼上没开灯,秦深整张连拢在昏暗的光影里。
季言的背抵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抬眸正撞进对方凶红的一双眼,像是无声在控诉着他口中虚伪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