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扶苏这打小就喜欢外跑的习惯,嬴政自认为是已经忍的够久了,若是再给这个小子好脸色看,岂不是他就要上天了,扶苏自然也是知道他家父王生气的点在于那里,只是他都那么认错了,他家父王还是一副爱答不理他的样子,甚至于还酸他,可是让他亦是有些不高兴,尤其是还被某个小姑娘给阴阳怪气了一通,他家父王不帮他就算了,这胳膊肘还向外拐,当下就是咬着嘴唇,低沉下来了脑袋,似是在酝酿着什么,瞬间就是迸发了出来,对着嬴政吼了一句,“父王有了弟弟,还有了新的美人……”
似是感受到了天大委屈的扶苏,一下子就是哭了起来,便是要朝外跑,所幸的嬴政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是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将人圈在了怀里,满是震惊的他瞬间便是反应了过来,无奈的轻叹了口,“臭小子,寡人真是白疼你了……”
似是想起了那日城墙之下李斯的话,“若是公子知道,大王如此,必是要生气的。”可当时的是他,想的只是,不过一个胡姬,想见见世面,又恰好为自己诞下了孩子,没有多想的他也便允准了,刚好扶苏那日又醉了,知他不喜这些的嬴政,也没有强求于一定要扶苏出现,倒是并未想到这小子会吃醋;又似是想起了赵高匆匆来禀,“公子出宫了,说是要去找自己的母亲……”只是后来在李斯家中找到了扶苏,让他忘记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家小公子似是长大了,不由就是想起了那日扶苏刚出生的时候,他的那位母后同他说的话,“政儿,可曾想过日后同这孩子讲他母亲的事。”
彼时的他不曾想过,后来的他更是不曾想过,他总想着这孩子类他,他总想着把最好的给他,总能填补这一片空白的,可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如他所想,替他擦去眼角缓缓落下隐忍的泪水,嬴政亦是缓了许久才道,“苏儿,可是想母亲了……”
依旧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的扶苏,显然是在克制,而他亦是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举许是给他蒙了一层阴影,“他们与苏儿都不一样,寡人无论有多少孩子,苏儿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嬴政并非是一个柔情的人,他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刚毅的,他亦是甚少会哄人,而耐心二字于他而言,当真也是全部给了扶苏这个他自小带着长大的长公子,他似是有些能理解这小子的心情,长久以来他都只有嬴政一个人养着他长大,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他的大母全身心都是扑在了那两个私通子身上,更是无暇顾及他,如今忽而见嬴政身边有了其他的女子,还有孩子,难免他会吃味。
却见扶苏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样子,到让嬴政甚是无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苏儿若是不喜欢,寡人日后不见了,可好……”
扶苏半是纠结半是犹豫的晃了晃脑袋,只是轻声呢喃了一句,“他也是父王的孩子……”他永远都知道他的父王不是他一个人的父王。
“傻小子……”嬴政浅笑着将大手伏在他的小脑袋上轻揉了揉,他家的小子还真是心善,明明在意的紧却还是一副大度的模样,倒让人觉得好笑,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朝他伸出了手,“把东西给寡人……”
却见扶苏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在他怀里打滚,奈何嬴政是打定了主意,不可能再由这小子这样下去了,“苏儿是当寡人是蠢呢,还是蠢呢,这狗洞倒是不钻了,倒是知道拿着寡人的令牌,从北门这个小门出去了啊……”
对于嬴政如此知晓他的动态,扶苏是有些诧异的,却还是不甘心的欲拒还迎从怀里掏出了那一枚嬴政的信符递了过去,急忙的解释道,“是我捡的……”他可不想让嬴政觉得自己偷了他东西,更何况这东西真的是他捡的,就是那天进攻赵国受挫时,嬴政大怒掀翻了桌案,不小心就是把这东西也给带下来,他这不是刚好路过,就捡到了吗,然后这不就是利用了一下吗,哪里想到这么快就被嬴政给发现了。
却见嬴政笑的阴冷的,咬着牙捏了捏他的脸,“以后若是想出去了,必须告诉寡人,再敢乱跑,寡人真揍你……”他倒是不在意这种小东西,毕竟扶苏拿走的,只是代表他身边的一样信物,并不是什么真的能动大军之类的虎符,这小家伙也知道这东西唬不了正门那些侍卫,也就唬唬偏门的那些小侍卫,毕竟那些个地方长久都没有人会进出的,忽而有个贵人拿着他的东西,不放行才是有鬼。
“我没有乱跑……”扶苏委屈的解释道,“是没有乱跑,也就是去人家廷尉家门口撒了泡尿,还惹得人家小姑娘告状了……”嬴政半是严肃半是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