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伯伯吗?”但见李茹的眼中亦是带着一丝遗憾之意,而扶苏却是并未回应,只是轻道,“走吧……”显然他是不愿过多提及那些话题的,始终那些事情于他而言是他所不愿当着她的面提及的,而那个真正想要提及的人,却已然是消失了许久,许久,甚至于扶苏都不知道应当如何去寻他,亦或许他也不曾去寻过,始终“韩非”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无言心结。
“公子我们不是要去看阿凰姐吗?”但见扶苏将李茹领到了这戏楼之处时,熟练的走到这后院之中,她的眼中亦是诧异之色,而扶苏只是轻笑着对着相迎的人而道,“这是将闾……”他只是淡漠的道了那么一句,但见将闾看见他们二人到来也是吃惊的不行,“阿兄,您,您,怎怎么来了?”可见对于扶苏的突然到访,他也是惊惧有之的,毕竟唯有他自己知道对于扶苏的倾心相托之下,可自己终究是在李斯的目光下选择的是怎样一条路,他不过是想要保住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这一切,所以才会有了犹豫之色,他并不想成为横跨在嬴政与扶苏之间的那枚棋子,可他的阿兄今日这一身落寞,始终是让他心生歉意,却见扶苏只是挥了挥手,望着自己身后的女子,“他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我的弟弟……”
或许是那一声弟弟让将闾的心中颇为有愧,但见那红了的眼眶似是哽咽住了,“阿闾……”还是那女子的一声和善笑意,让他收回了一直停留在扶苏身上的目光,“你,你好……”唯见那不好意思的样子,颇似有些不知所措,他可是从未见过自己的阿兄身边有过任何的女子出现,可今日居然破天荒的带了那么一个女子出现,这难免会令他心生疑惑,再想到这咸阳城里沸沸扬扬的传闻,公子扶苏冲冠一怒为红颜,大闹酒楼被下了廷尉牢狱的传闻近来的喧嚣尘上,更有甚者都说这女子都已入宫了,只是秦王嬴政为保颜面不失,这才悄摸的把婚事给办了,亦是有说着公子扶苏是为了宽厚民生,不愿百姓为他的婚事劳心费力,这才同嬴政起了冲突,被下了廷尉牢狱,还是秦王嬴政拗不过公子扶苏,最后妥协,也就让着婚事只在宫中操办了,只是这传来传去的风言风语之下,更多的都是在赞叹扶苏的仁善,同时也坐实了这昔日全天下最为期待的婚礼告吹的事实。
但是无一例外这女子的传闻颇多,但众人亦都是隐隐猜测,做不得准,如今见扶苏这光明堂皇的带着这人出堂入室,让将闾亦是有些惊呆,将扶苏拉到了一边,“阿兄,你这该不会真的是被人下套了吧……”然见扶苏这手上不便,却脚下有力的狠狠的踩了他一脚,“那是李斯的女儿,命唤茹……”
“不,不是,是吧,阿兄,父,父皇知,知道吗?你该不,不会真把这人带回宫去了吧……”将闾这满眼不可置信的盯着不远处的李茹而道,显然对于扶苏居然和李斯的女儿在一起,这一事实他似是有些还是不能接受,毕竟就李斯这家伙的做派属实和他家阿兄搭不上,更遑论此事一出,他们二人当真还能这般以翁婿相处,这让将闾心中不免更多的是疑惑,而那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则是,“父皇,不是有意要解除这门婚事吗?”
但见扶苏的眉头微微紧皱,显然他是不知这件事的,如今这将闾状似无意的提及,难免会令扶苏多了一丝疑惑,“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但见将闾只是一个转身溜了开来,他可不傻,扶苏的表现明显就是在告诉他,他是不知此事,显然对于宫中当前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将闾表示自己还是不愿过多参与,只是对于眼前这个似是自己阿嫂的人,难说他会有什么好感,毕竟李斯的种种举动也是令他颇为不满,这般嬴政有意退婚,可他却是上赶着送女入扶苏身边,让将闾也是颇为嗤之以鼻的,“阿兄,我只是觉得她配不上你……”将闾亦只是轻吐着舌头道了那么一句,显然他是知晓自己的阿兄是多么有主意的一个人,可大抵对于眼前的这个女子,他还是不认可的。
唯见扶苏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若不是他这双手属实不便,他非得揍他两下,“唤阿嫂……”扶苏冷着脸对着将闾而道,可见对于将闾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他很是不满的,“公子……”李茹亦是看出了将闾的抗拒之色,然见扶苏一记刀眼过来,将闾终究是颇为泄气的含糊不清的唤了她一句,“阿……嫂……”
“公,公子,我想到了,想到了……”这忽而一声惊起无疑于平地起惊雷,化解了围绕在他们三人之间的焦灼的尴尬,显然这声公子唤得并不是扶苏,而是在他身边的将闾,而将闾回头看着这来人,直见他想拍着自己的脑袋大呼“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