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的对话听得扶苏差点是没吐血,他这脑子里就冒出了四个字“老不正经,”这两个大老爷们不操心自己如今正处在这风口浪尖,居然是跑来八卦这般事情,扶苏就差没把“滚”这个字写在脸上了,“你们都不关心关心我这长公子都快坐不住了吗……”扶苏颇似有些委屈的抱怨道。
扶苏这话若是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会引起轩然大波,可偏偏在场的除了张良,那个不是知道从小看着扶苏长大的,就嬴政那护犊子的劲头,就那些流言他们根本不担心会伤到扶苏,只不过扶苏那受伤的小表情首先是让蒙毅绷不住了,一下便是狠狠的踹了一脚尉缭,那意思就是在说让他上。
这会儿蒙毅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被推出来的尉缭颇似有些无奈了,“我倒觉得李斯这做法并无太大问题,如今这熊启已然反了,那些陈年旧事终究是公子身上的硬伤,若是一次能将其解决,于公子百利而无一害……”尉缭说的颇似有些小心翼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想像李斯这般冷情冷性,且豁得出去,这但凡是任何一个人干出这种事,莫说扶苏容不容的了,怕是这嬴政都是直接将人灭了,要知道嬴政的眼中是不容许有任何污点伤到这个大秦完美的继承人的。
可偏偏是李斯,这位嬴政寄予厚望之人,将来又会是扶苏的丈人,或许也便只有他可以干这种事,且还全身而退了,更何况他触及了还是嬴政与扶苏这对父子最为敏感之所在的,尉缭也是怕扶苏的小脾气又会上来。
见扶苏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尉缭可谓是松了一口气续道,“李斯此举是为险招,初看公子如今这局面是被动且受困的,可这流言一放出,这真真假假一下子便是让人看不清楚……大秦长公子及冠之礼不久,便是深夜未归会佳人,这种噱头无疑是比这陈年旧事更为令人感兴趣。”毕竟作为嬴政内定的太子,扶苏的美人总是被这故去的阴私之事更得百姓之幸事,而这接二连三从扶苏的母亲到他今日的妻子,这层出不穷的秘闻不断涌向,不难让人想象这背后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闹事,加之胡亥这善堂之事不断引发百姓热议,这一对比冲突下,亦是冲淡了熊启叛秦之事,毕竟大秦是胜利的一方,而非战败的一方,扶苏有什么理由放在大秦的公子不当,去为岌岌可危的楚国博命,这于情于理皆是不通,有心人自是会理解为有人在暗害扶苏,这矛头指向不要过于太突出,而今嬴政之所为按兵不动,或许等的便是一个契机,一个彻底洗去扶苏这生来的带出的瑕疵,只不过此话尉缭不会讲,他也不能讲。
故而在看透这一切之后,他便是释怀了,扶苏的处境永远都是无需担忧的,只要他一日拥有嬴政的宠爱,他便可以高枕无忧于一切,只要他守得住亦忍得住,有时候不动更是比动的好,当然他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李斯这家伙居然可以不惜牺牲自家妮子的名节,这是尉缭所没有料到的,因而他更是担忧于扶苏是不是当真对这妮子了什么事。
这不又是这狐疑的目光,让扶苏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我没做过,我就是找他要一个说法……”
“行了,行了,公子说的你怎么不信呢,走了,走了,可别忘了你输我的那顿酒……”眼看扶苏就要翻脸了,蒙毅这是急忙拉着人往外走,就见扶苏似是想到了什么,“等等,你们给我回来……”
“那个张良啊,韩非念叨你呢,回头去看看啊……”跑路的蒙毅还不忘对着张良吼了一句。
“他们是不是拿我当赌注了?”眼看这二人跑得比兔子还快,扶苏恼怒的将目光盯向了张良,却见张良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公子,莫要负了良人……”
“张良……”扶苏此刻似是只想找人发泄,“公子,消气,消气,他们这也是关心公子你……”张良顺着他的背而道。
“那你也是来关心本公子这等子破事的吗?”怄了一肚子的火扶苏这是看啥不是啥,他很有理由怀疑这家伙也是来“看笑话”的,憋着一肚子笑意的张良,他火急火燎回来连韩非都没见过,便是来寻扶苏,亦是受到了那些流言所影响,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就以为扶苏是需要帮助的,可如今这看下来,他看明白了也懂了这时局的本由。
故而只是站在扶苏的身边,对着他们二人的离去的地方轻道了句,“公子,可曾想过,敌是公子自己所想,而非事物本质……”他看明白了扶苏处在局中而不自知,或许人家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扶苏做对手呢,从李斯的做法来看,他看到的并非是一个冷情冷性之人,相反李斯的做法是乃是时局所限,别人看的是他为求成功不折手段,可张良却并不如此认为,要想成功,一味的良善本就不可取,只不过李斯选择了最为通透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