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调侃只是让扶苏觉得自己更加蠢了,更是不依不饶的闹得厉害,让嬴政是颇为无力的哄着,“胡亥既是自己喜欢跳出来,那么寡人便如他意又如何……寡人想的是苏儿及冠之后,若是多让他平摊去一下本不该属于苏儿的烦恼,亦是未尝不可……”嬴政若有所思的道,他由来想的就是这人心暗黑,不是每个人都是会如他这般无条件的对着扶苏好,毕竟他们的父子天性是与生俱来,可其他人总归是想着从扶苏身上获得些什么,他本就不愿给扶苏这般压力,亦是防的这些有心之人带坏他的崽子,因而他想的是胡亥既是不同于其他公子这般愿意安稳度日,那么他便是如他所意,嬴政一直都认为路是自己走的,他作为一个父亲,在最初的时候,便是给了他们一条安稳的路,既然胡亥不愿走这条路,那么他亦是不会阻拦,至于这路能走多远,那就全凭本事,对于扶苏他亦是如此,既然扶苏不喜他铺开的路,那么他亦是会放手让他去闯,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会乐意去替扶苏善后,且扶苏与他们最大不同便是,他可以随着自己心意而走下去,因为嬴政就是他最大的后盾。
嬴政只是感叹于他家崽子还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意,而扶苏只是在片刻之后轻皱着眉头道了句,“他是个靶子吗?”
那种了然却又有些不解之意,亦是只赢得了嬴政淡然的一句,“父王不可能陪着苏儿一辈子的,父王会……”他的话音未落,却见扶苏已然跪坐了起来双手交叠放在他的嘴上,满眼写着拒绝,他似乎并不想听到那半句的话,纵然他知道嬴政这一起的有意为之,皆是为了他在铺路,甚至于在纵容着他的一切,让他甚至于都难以否认嬴政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嬴政笑着拿下了他家崽子的手,在他的掌心不知是在比划着什么,片刻又抬眼望着他,“苏儿,这下可是不生气了?”
扶苏哼的一声便是在他的怀里躺了下来,似是在假寐,却见嬴政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只是盯着他跳动的眼皮轻声呢喃着,“傻小子……”而眼角那滴不自觉滑落的眼泪,终究是无声的被他拭去,看着这般天真且无保留信任他的扶苏,让他亦是想起了那个雨夜,他同他说过的,“臣必是永不相负……臣定会陪着大王收复这天下……”可于这天下而言,到底是谁负了谁呢,或许他们彼此都不曾相负过。
只不过嬴政的感慨似是还不过几秒,这装睡的扶苏忽而便是睁开了眼望着他,见嬴政急忙擦了擦自己那红了的眼眶,正欲解释什么,却见扶苏复又道了句,“我睡着了……”那般自导自演替嬴政掩去尴尬的行为,却是让嬴政郁闷的心情亦是好了不少,而扶苏亦只是在半睡半梦间似是在轻声的问着,“赵高会怎么样?”
而嬴政却并未回答他,只是轻哄着他,似是哼起了那久远的歌谣,“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
作者有话说:
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出自宋朝的张玉孃
第83章
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感觉,一觉醒来又是不见嬴政的扶苏,只是觉得今日的阳光似是格外明媚, 尤其是当他看见那依旧一脸清冷的明义侯在他的身边,脸上满满写着那担忧且着急之色,让扶苏总算是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上前就是扑倒在了明义的怀里轻唤了他一声,“你这些日子都去了那里?”
他压根就不给明义碎碎念的机会, 这如春风吹过荡漾人心的笑容,带着三分的温柔,饶是谁见了都是忍不住心跳会漏了一拍, 明义何尝不是如此, 他本有着万千想要劝导扶苏的话,却只在那一个拥抱和笑容下, 便是彻底的缴械投降, 认命的放下了手里那堆沉沉的账本, 替扶苏更衣洗漱,当然顺道将那些重要的讯息趁着扶苏心情还不错的时候总结道, “公子, 这些日子韩赵二王的内斗是越发严重了, 这赵王起初入驻这擒王楼, 手里头还有点东西,一直都是居在这最高层,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亦是团结的不行, 可这不消三月, 人眼看着韩王身边的那些昔日的王公贵族, 完全不将韩王放在眼里,且是一门心思想法子哄着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人,可是好生将韩王这些人给嘲笑了个遍,可如今,这一个个口袋里都空了,亦是不得不放下脸面去想尽法子折腾点银子,不然这银子可是不够花销,有一个都住到了恭桶边上去了,据说可是吐了三天三夜呢,这下子,这些人可是被韩万的人笑了个通透,而这赵王的那些东西也被拍卖的差不多了,这韩王是铆足了劲打算将人给拉下来,毕竟这外面的人见多了韩国这些人的东西,如今这咸阳城里的人对赵国更是感兴趣的劲,这下可是惹得那些韩国的人不高兴的劲,隔三差五的闹点小事出来,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