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顿饭一家人吃的是如同嚼蜡,乔明伟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后,张巧凤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赔钱是不可能的,乔明伟欠了高利贷,就连办丧事的钱还是和亲家借的。不赔钱的话就要被赶出村子,可出了村子他们一家人又能去哪?几个人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乔穗穗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巧就扯上了乔家,而且还是那么荒谬的一个理由。她刚刚在人群里看见了刘兆强,直觉告诉她这件事肯定和刘兆强脱不了关系,他是村长的儿子,如果有心的报复的话,躲过了这次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得像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奶奶,那个刘歹婆干什么的?”
提到刘歹婆,张巧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厌恶的神色。
“她是个观花婆,平时帮人看事,附近几个村子的人有事都会找她看。”
“那大家怎么都叫她歹婆?”
“因为她会给人下歹,前些年村子里有不少人着过她的道,隔壁的刘德柱,就因为白天和她吵了几句嘴,晚上就脖子那里长了个大瘤子,去县里的人民医院也没看好,后来还是刘家人提着罐头和糕点去刘歹婆家赔罪后,刘德柱的脖子才好了。”
“这么神奇?”难道自己穿的是个灵异故事?
张巧凤叹了气又接着说道“所以这几年村里鲜少有人敢和她来往,不过她看水碗看得准,村里有人家真遇到事了还得去找她。”
所以这次她一说村里发生的怪事是乔远山魂魄不安造成的,相信的人还真不少。
“就因为那点陈谷子烂芝麻的小事,她要把咱们往死里逼,也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老伴儿刚走家里就遇到这种事情,张巧凤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淌起了眼泪。
乔穗穗还惦记着张巧凤刚刚说的八卦:“那她和我爷爷是怎么回事?”
提到老伴张巧凤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她们家观花的本事是家传的,而且传女不传男。当初她见你爷爷有手艺,是个过日子的,就看上了。平时总找机会个给你爷爷送东西,想两家结亲。可你爷爷就是没看上她,你太太也觉得他们家邪乎的很,就没同意。其实说起来她们家都是招上门女婿的,之前也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家说过亲,没看上她的也不止你爷爷一个,偏生她就是忌恨上你了爷爷,这些年没少给咱家使绊子。”
“那她现在结婚了没?”
“没有,她能做歹哪个男人敢娶她。”
“没结婚啊......”难道这个刘歹婆对自己爷爷是真爱,为了他宁愿终生不嫁,最后终于因爱生恨...... 乔穗穗忍不住脑补了一出虐恋情深的大戏。
“要我说那根子还在你那好堂弟身上!”张霞现在是恨毒了乔德福一家。
乔明伟和乔德福是堂兄弟。两家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事情的源头还要从乔明伟的爷爷乔孝祖说起。
清朝后期翡翠开始在华国风行起来,村里的大地主厉震山就招募了一队人马,准备去帛马搞一批翡翠回来。
乔孝祖是个胆子大有野心的,知道这个消息后就主动报了名,把父母和妻儿托付给弟弟乔孝祖后就和马队去了帛马。
他们的马队在经历过几次重大折损后终于到达了帛马国,并找到了货源。而厉震山在国内也打通了各方关节,就这样厉家的翡翠生意渐渐上了正轨,乔孝宗也经常往返于华国与帛马之间。
因为只有帛马出产翡翠,厉震山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甚至做到了宫里,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商。经验丰富的乔孝祖也成了这摊生意的大总管,乔家的日子是越过越红火。
可惜好景不长一次意外乔孝祖客死异国,只留下了妻子和唯一的骨血乔远山。
厉震山感念乔孝祖这几年的辛劳,对他的妻子和儿子也很是照顾。后来战火烧到了这座边陲小城,翡翠大王厉震山生意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举家迁往了国外。孤儿寡母就只能依附小叔子乔孝宗过日子。
乔孝宗觉得自己这些年照顾一家老小很是辛苦,可哥哥却把赚来钱大部分都给了侄子,他心中不忿,加上母子俩的靠山厉震山已经走了,乔孝宗就起了歹念。
于是没等乔远山成年,乔孝宗就霸占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那一份家产,并把他们母子赶出了门。乔孝祖的朋友见他们孤儿寡母实在是可怜,就收他为徒传授他翡翠雕刻的手艺。
乔远山能吃苦,在雕刻上又颇有天赋,渐渐的母子俩的日子越过越好,后来还攒钱盖起了两层的小木楼。
而乔孝宗一家,靠着谋夺来的家业,一开始也着实过了几年好日子。可惜生的儿子和孙子都不争气,加上战乱到了乔德福这一代家里已经不剩什么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