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铬望见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袋子里,他就隐隐地预料到了什么,箭步冲上前去,然而他离他们终究太远,而男人离西蒙又实在太近。
最终唐铬只用手臂帮男孩挡住了脸部。
一声惨叫,西蒙的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唐铬的手臂也是一疼,当他看见那男人似是还有动作,心下一紧,想也没想,他一脚将他踹飞出去。
很疼,大概是用不同有害物质淬炼出的毒药,沾到人的皮肤就会自动灼烧、溃烂。
西蒙的手背和脚上都沾了些,唐铬则沾满了手臂。
向来注重礼仪的西蒙都疼得大叫,足见这玩意儿究竟灼得人有多疼。
唐铬先是抱着西蒙往最近的医馆赶,随后被通知这种伤治不了,得去临近迦南内部的灵木之森医者营地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伤药。
小助理见唐铬一直一声不响,便一直以为西蒙伤得更重一些,直到坐进了去往灵木之森的马车上,她才看见唐铬的手臂一直在往外渗血,一时间吓得脸都白了。
“瓦萨格先生,你你你……这可怎么办啊……”
“我不碍事。”这种程度的疼,唐铬早就经受惯了,“先看好他吧。”
第9章 唐铬寻医问药
灵木之森,其实原本是并不存在于迦南的。
真正的灵木之森位于土地丰饶的东边,那里是木之自然力所滋养的沃土,也是盛产木之魔法师的地方。
其实不光是木之魔法师,所有魔法师都是离不开灵木之森的,因为只有在灵木之森林内部的生长的灵木,才能制成用来催动自然之力的魔杖。
数百年前,因为灵木之森的原住民们不愿再向迦南出口灵木而引发了一场前未有的世纪大战。
一位身负火自然之力的魔法师,他身为迦南派出同灵木之森谈判的代表,竟同魔兽串通,催动了前所未有的火之自然力,一夕之间烧毁了灵木之森近乎一半的植物。
为守护灵木之森而殒命的女王,在最后一刻竟破例将自己的王冠交给了一个男孩儿,男孩儿手持弓箭,拉满弓弦,向侵略者的方向射出了一支自然之力丰沛的箭矢。
这箭矢穿越过焦黑的土地,顷刻间,竟让灵木之森再度望见了起死回生的希望。
花与木再度自土中生出,以极快的速度生长、演替。
强劲的实力使男孩迅速获得了族人的尊重,而那支箭矢穿透了那火法师的肩膀,却并未带走他的生命,他甚至未曾将那支箭矢拔出,而是一路上流着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故土。
他将那支箭矢埋在了迦南最东侧那片荒废的土地上,从此灵木便也开始在迦南生根发芽,以那支箭矢的掩埋之地为中心,逐步向城内扩散。
这便是迦南城灵木之森的由来。
多么美好的传说,唐铬想,要是聚集在这个地方的木系魔法师能快点将自己学生的病治好,就更美好了。
木,象征着生命与润泽,所以大多数木系魔法师最终都会成为医者。
“你学生没有大碍,先管好你自己吧!”那木系魔法师看着唐铬手上溃烂的伤口,止不住地蹙眉,“天,真毒,这里面含有高阶魔兽的血,得用专门的解药才能保证不留下疤痕。”
还好,唐铬松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护住了西蒙的脸,那孩子有一张王子般的面孔,要是脸上受了这种伤,指不定有多难受呢。
唐铬本人倒是不介意留下疤痕,他向来对自己的外貌不甚关注,倒是小助理一直在旁边抹眼泪,唐铬看着好笑,这小丫头平时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来,关键时候倒是显得顶有情有义。
“你还笑!都要留疤了你还笑!”凶完人后,她哭得更大声了,“那个人怎么那么坏啊!呜呜呜,要留疤了怎么办……”
不过……唐铬思绪微滞,他虽是不介意留疤,但西蒙那孩子……
“那种药在哪儿有?”他抬头问眼前的医者,而那医者看着他,就像看个怪物似的,他从没见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依旧如此生龙活虎的人,“哪儿有?现在这世道,哪儿也没有,那可是高等魔兽的血,还配了一些毒药,怕是得用灵木之森……我是说真正的灵木之森里的精华树叶和同样为高等魔兽的脑髓液调配而成,这种原料我们上哪儿去找?不过放心,你们不会有生命危险,我们这有类似的解药,能稍微减轻一下你们的痛苦,但疤痕……”
听见要精华树叶和脑髓液,小助理便更是悲观了起来,她手捂着脸,一会儿跑到里屋去观望西蒙一眼,一会儿又跑回来看看唐铬,“怎么办?要不我去别的医馆里面问一问?”
说完,还没等唐铬阻止,这小丫头便抹着眼泪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