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父听了也直皱眉,“你们是不是没理解我的意思,小钰我们是一定要接回来的,嘉嘉也说她要留在路家,所以我们准备把两个孩子都当成路家的女儿。当然,如果你们需要的话,也可以让孩子定期回去探望你们。”
路父甚至开始思考,该开一个什么样的价格才能让郑家夫妻接受这个现实。
“不行,我只要郑钰。”罗阿凤硬邦邦地拒绝,“她是我从小养大的,怎么能说给你就给你?”
路母震惊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大姐,小钰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满脸是泪,试图感化罗阿凤,“我已经错过了她二十一年,你就忍心让我们母女继续分离吗?”
“没认回她之前,你跟我女儿不是也过得挺好的?”罗阿凤轻蔑地笑了一下,“什么亲不亲生的,还是自己养在身边的最亲。”
路母被噎得说不出话,只好不停地去扯丈夫的袖子。
“开个价吧。”
路父忍无可忍地开口,“我听说你们的米线店生意不错,但你家还有个儿子吧?现在宁城房价这么高,孩子大了总要买房娶媳妇,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他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也要把亲生女儿“买”回来。
罗阿凤“哈”了一声,“你也知道我家店生意好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不缺钱,但我就要郑钰这个女儿,别的,免谈!”
路母崩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看罗阿凤这一副抓着郑钰死不放手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疼爱这个女儿呢。
可既然真心疼爱,为什么连大学都不让她读?他们家的米线店明明生意那么好,怎么会连一年几千块的学费都拿不出来呢?
“因为郑钰在她眼里,比路晓嘉那个亲生女儿更有用啊。”
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江芜走到罗阿凤面前,歪了下头,似乎有些好奇和不解,“大婶,你口口声声说只要郑钰这个女儿,可是为什么你都进来半天了,也没有过去看她一眼呢?”
江芜伸出小手,指着旁边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女孩。
罗阿凤不认识江芜,但见她穿着打扮精致,长得又粉嫩可爱,估计可能是路家的什么亲戚,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她都不是我亲生的了,我干嘛还要关心她?”
“你不关心她,那为什么又非要把她留在身边呢?”
江芜皱着眉头,似乎更加想不通了,“你不觉得自己的说法前后矛盾,没有道理吗?”
罗阿凤不耐烦了,“大人说话小孩少插嘴,你懂什么?”
“喂老太婆,你怎么说话呢?”江荻眉毛一挑,没好气的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路晓嘉那么讨厌,就是随了你吧?”
罗阿凤眼神一厉,冷冷从江荻脸上刮过,“你小子说话就好听了?”
她垂在身侧的右手忽然轻微地动了几下,小拇指翘起指着江荻。
这时江芜忽然踩了江荻一脚。
他下意识地往后一蹦,皱着眉看江芜,“小没良心的,我可是在替你说话!”
“心领了,但用不着,你躲远点儿就行了。”江芜冲他摆摆手,一副很嫌弃的模样。
气得江荻握拳,“……不管你了!”
只有罗阿凤惊疑不定地看了江芜一眼。
这小女孩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不然为什么刚好推开了那个小子……
“大师,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路母弯下腰认认真真地问,“什么叫小钰比嘉嘉更有用啊?”
大师?
罗阿凤看江芜的眼神更不对劲了,这小孩看着也就三四岁,是哪门子的大师?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江芜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等那个人到了,你们就知道啦。”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人影忽然冲进病房,口齿不清地喊着,“小鱼,小鱼在哪里!”
他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了病床上的郑钰,愣了一下,然后哇地哭了。
他扑到床边使劲摇晃郑钰的身体,“小鱼你醒醒!你不要死啊——”
“家宝?!”罗阿凤看清来人,震惊地瞪大眼睛,“家宝,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带你来的?”
被叫做家宝的年轻男人回过头,指着门口:“就是那个哥哥,他说小鱼生病了,快要死了……”
江荻转过身,脱口而出:“韩组长?”
韩默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带来了罗阿凤的儿子?
江荻又多看了那个叫家宝的两眼,怎么感觉……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韩默倚在门口,冲江芜的方向笑了下,“接到你的电话我就去找人了,还来得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