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锦礼也不计较什么半不半个的,他斜睨着陆东南,“那也还是哥。叫声哥听听?”
季清立马道:“前辈可以不叫的。”
“嘿,你这孩子!”
胳膊肘往外拐呢!
陆东南没犹豫,“邵哥。”
“成。大兄弟,上道啊。”
邵锦礼是喜笑颜开。
笑着在陆东南的肩膀上捶了下。
陆东南平时多豪横一个人啊,不高兴了,谁面子都不给。
也有今天!
席钧幸灾乐祸:“老陆,老天开眼呐。”
…
玩闹归玩闹。
正经事也还是要谈的。
每讲述一遍昨晚的事情,对于季清而言,等于被迫再回到昨晚的情境当中。
因此,陆东南让靳恒留在病房里陪他,他跟席钧进了一门之隔的茶水间。
邵锦礼律师事务所有事,刚才就先回去了。
陆东南把事情始末从头到尾,跟好友席钧说了一遍。
席钧听了,沉默了好半晌,“那姓管的身上的硫酸,真不是你跟小季清你们两人当中任何一个人泼的吧?这里也没外人,你可一定要跟我说实话。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要是这是你或者是小季清干的,我劝你们还是去自首。”
陆东南睨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是。”
“不是那事情就好办了。”
席钧把手臂给伸过来,陆东南给躲开了。
两个男人靠这么近做什么?
席钧“啧”了一声,“那我们现在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捋一遍。你确定你带小季清离开前,姓管的还好好的,对吧?”
“嗯。”
“那也就是说,他是在你们离开之后出的事?”
“嗯。”
席钧想翻白眼了。
他当初怎么就上了贼船,跟这么无趣的人交上朋友了的呢?
“按照你说的,事发地点是在僻静的公园,当时又已经是夜里11点多。公园没人。如果真不是你跟小季清两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那应该只有二种可能了。一种,当时现场除了你们三个,还有你不知道的地四个人的存在。第二种,他自己泼的自己,嫁祸的小季清。
现在问题是如果是第一种可能,姓管的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小季清泼的他?如果是第二种……那得是精神人才干得出的事吧?”
尽管管予泽疯披又偏执,陆东南也认为管予泽自己给自己泼硫酸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只是为了嫁祸季清,他大可以电晕自己,或者捅自己一刀,绝不会用泼硫酸这种不可逆的伤害的方式。
“警方现在应该已经去调查停昨晚停在公园的那辆车了。我想知道,如果那辆车上没有装行车记录仪,在管予泽跟纪韵菲两人的口供都指向季清的情况下,季清会不会被当成嫌疑人,被当成被告?”
席钧:“不好说,还是得看警方查案的进度,以及他们掌握证据的情况。也有可能最后他们调查结果得出,事情的确跟你们无关。
当然,这样最皆大欢喜了。
如果警方那边有什么证据指向季清,在当事人以及还有证人的证言的情况下,那结果的确很有可能会对季清不利。
这样,下回刑警队的要是再过来,你打我电话。我作为季清的代表律师跟警方交涉。”
“嗯。”
…
席钧跟陆东南两人谈完事,出了茶水间。
季清手里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在吃。
见到陆东南出来,视线就粘在他身上了。
席钧出了病房,跟手里头还削着一个。
苹果皮一层复一层,连结未断,手法了得。
见到席钧出来,就把手里的那个苹果给他了,“吃么?”
席钧也不客气,接过去就咬了一口,“我谈完了,你现在要不要回学校?”
“回吧。我要回去提前备课。”
两人就跟陆东南还有季清说了一声,先走了。
出了病房,席钧跟靳恒分享自己的观察心得,“阿恒,你瞧见小季清看东南的眼神没,就跟一只小奶狗似的。”
末了,感叹了一句,“男孩子可真是可爱的生物啊。”
“想交小男友了?”
“没有。我啊,不好那一口。”
搭着靳恒的肩膀,进了电梯。
…
隔天傍晚。
陆东南给季清洗完头,推着坐在轮椅身上的他从浴室里出来,就看见了站在房间里的陆驰一行三人。
陆东南擦拭季清头发的动作轻揉,抬眸,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你们是刑警队是在医院成立分局了吗?”
一天来报到一回。
陆驰沉着脸,没说话。
倒是他身后的那位女下属露出甜甜的酒窝,声音甜美地道,“陆先生,我们这次来,是要来告诉两位一个好消息的噢。”
陆东南低头给席钧打电话的动作一停。